。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持续到他们成亲前。半年的筹备时间,很是忐忑,她不能随时见到她的小儿郎,这刚一下雪便受了寒,小野猫煮了汤药来,不小心被打翻,烫伤了右手,可当她准备好膏药要为她疗伤时,她的右手却完好无损。 她偷偷跟踪过那个有烫伤的柳儿,却发现她去见了小儿郎,跟着他走了,而回头,那个完好无损的柳儿依旧侍候在她身边。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糊涂了,这世间怎会有两个柳儿呢?后来病好,脑子清醒了,她甚至能清楚分辨两个柳儿的不同之处。 一个气质内敛,成熟稳重,一个花枝招展喜欢沾花惹草。尽管在主人面前她们都低头垂眸,表现出恭敬顺从,但终究是不一样的。 而那个成熟的柳儿总会在父亲和朝臣聚首时出现,而自己成了那颗被成功介入父亲的棋子。那日她将柳儿赶出了她的院子,送进了浣洗房,这种再也见不到主子的地方。娇宠的小野猫终于被打回原形,又哭又闹,她再没有看她一眼。 世家大族间喜欢安插奸细眼线,这无可厚非,事实上父亲在刘家也同样有眼线。这像是彼此不妨害的一个保障。但这根桩放在自己身边,终究是有些难以释怀的,即便扒了,依然如鲠在喉。 同一日,本是不该见面的小儿郎潜入她屋里,盯着睡梦中的她,不知道多久,直到她堪堪醒过来,他才若无其事地道:“醒了?”顺手端给她的水温度适宜。 他说他兄弟二人势微,需要费尽心机自保。 她问与我成亲可是一种自保手段。 小儿郎揉揉她的头发,温柔地笑:不是。 她是信他的,她知道他们兄弟立足之艰,也知道外面有很多才狼虎豹,随时准备拆他们入腹。大概一个人真的爱上另一个人,便会时时处处为他着想。 “没睡好?” 宋轶从榻上爬起来,望着纱账魂游天外,听得声音才转了头。 外间,屏风透出一个模糊人影,似正坐在案前煮茶,氤氲茶香飘荡进来,侵入肺腑,令人神清气爽。 宋轶穿好衣裳,出得门来,刘煜将方煮好的新茶推到她面前。宋轶乖乖接过,水汽上涌,拂过眼帘,她闭眼感受着那丝温热。 刘煜抬眸,见她发髻未绾,青丝散成一片,施施然从肩头倾泻下来,静谧中有些撩人,掌心便跟着发痒。在腿侧摩挲了半晌,将那股心痒压了下去,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若是未醒,本王有让你醒觉的法子,你听不听?” 宋轶睁眼,睫毛擦过面具眼眶,发出轻微的悉嗦声,“什么法子?” 刘煜转手拿过一本册子,递与她看,“第二个死人。” “……” 宋轶迅速将册子翻看了一遍,悚然一惊,“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卯时初刻,在你书房发现的。” 宋轶一看外面,天光大亮,现在好歹也辰时了,现在才告诉她? “时限三日,那个人就会死!”若早点画出画本,说不定可以提醒一下那人,规避风险。 刘煜优哉游哉地品着茶,“不急,本王怕你画得辛苦,给你找了个帮手。” 说罢,冲外面挥了挥手,薛涛立刻带着一名白衣女子进来,宋轶仔仔细细地将进来的人打量了几番,依然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青女?” “你没看错,的确是她。” 青女施施然上前一揖,礼仪上找不出一丝不妥之处。 刘煜吩咐道:“破案之前,你便住在漱玉斋。” “是。”声音柔媚婉转,令宋轶生生打了个寒颤。 “你觉得这个帮手可好?” “好!实在是太好了!”宋轶磨牙。 刘煜满意地点点头,还吩咐一句,“好好相处。” 相处你妹,这是小狐狸要上位啊! 刘煜被宋轶咬牙切齿却还佯装大度淡定的模样逗乐了,心情甚好地出了蔷薇园。 小涛涛站在门口,屋子里就剩得她两人。 青女很是得意地一笑,“一大早,司隶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