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病症倒也常见,通常都是被东西砸中,或是摔得比较狠。 头上有肿块、看不清东西、呕吐……是没法药到病除的,总得躺上个三五天,才能慢慢好转。 “不会死就行。”孟戚一点都不在意对方的死活。 那人听得发憷,面上更显厉色:“此地有三千兵马,尔等逆贼……” 墨鲤取出银针,往他后脑勺穴道上插了两针。 那人顿时感到眼前的重影稍微消失了一些,说来也巧,他定睛一看,恰好对上了刀客满是疤痕的脸。 “宿笠儿?!” 墨鲤一怔。 乍听是名字,仔细一想应该是个外号。 宿笠,是整日整夜戴着斗笠的意思,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加第三个字,就有轻蔑的味道。 那是小子、小儿之意。 如果刀客年轻英俊,只是用斗笠遮盖面容,是那种话本里劫富济贫的游侠,旁人唤一声宿笠儿,倒还有种玩笑的意味,更能表示亲近。然而用在一个容貌尽毁,不愿见人的杀手身上,可不是什么好称呼。 “你知道我。” 刀客一字字地说,再傻的人都能听出里面的杀气。 那人抖了一下,刀客逼近一步,冷声道:“我听旁人唤你黎先生,你又自称朝廷命官,不知阁下官居几品,吃的是哪家俸禄?” 眼下还在齐朝境内,齐朝的官吃的自然是齐朝陆氏的俸禄,刀客这么一问,就有诛心之意。 黎先生本想辩驳,奈何他头晕的后遗症还没过去,脑子里嗡嗡作响,搜刮不出诡诈的说辞。 一个朝廷命官,自然没有理由认识飘萍阁的杀手。 感觉到刀客充满恶念杀意的目光,黎先生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他不会武功。”墨鲤忽然说。 经脉里空空荡荡,体虚气弱,就是个文弱书生。 孟戚望着天色,估摸着快要天亮了,而天光一旦大亮,带着这么个累赘就不好躲藏了,于是细思一番后,蓦地笑道:“没想到往礼氏仍有后人,昔日平口会盟,八大部落齐力而诛夏州节度使,得建西凉国。往礼氏人才济济,能谋会算,在国中颇受敬重,我观阁下颇有乃祖之风啊!” 黎先生惊骇得睁大了眼睛,险些以为孟戚也是西凉羌人。 然而孟戚外表的并没有塞外北人特征,黎先生飞快地在心里琢磨起来。 这个晚上发生的事太多,又太突然。 虽然他们在闰县势力雄厚,但是缺点也在此。黎先生掌握的这部分人,跟孙家商行的根本不是一路。因为黎先生不会武功,所以闰县名义上的头领是孙掌柜,尽管黎先生心感不忿,也没有办法。 黎先生,或者说黎主薄,他只是个八品官,仰仗的是得了闰县驻军将领以及县尉的信任。 今晚先是孙家那边忽然发难了,传信过来只说谋划有变,风行阁的人提前来了,让黎主薄在兵营这边出力。 乱哄哄的闹了一晚上,又放火又抓人,结果啥都没捞到。 黎主薄正要派人去质问孙掌柜,这家伙竟然用了密道逃进军营,还说遇到了硬点子,飘萍阁那边的宿笠儿已经被抓了去,商行库库房也被人查探过了。大计将成,如何能让人搅乱布局,只能以军营为陷阱,将那些试图窥密的人尽数杀了。 黎主薄一面恼怒,一面又觉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