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叫人看不透虚实,于是愈发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一见面就被墨大夫注意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秋景对着二人略微变化的表情,以及扫过自己耳垂、脖子的视线,身形顿时一僵。 风行阁主心里有些不敢置信,面上笑容不变,直接了当的将飘萍阁的几个情报丢了出来,端的是诚意十足。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如果这个笑脸人有手段势力大,还能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别人总是会给面子的。 孟戚收下了这份示好,与墨鲤离开了这家客栈。 他们一走,长信帮主立刻苦着脸凑过来,嘴里说着讨饶的话,发誓绝对不是自己把人引过来坑秋景的,当真是不小心撞见的。 秋景知道事情确实是这么回事,可这不妨碍他借题发作,恐吓讹诈了长信帮主一回,让后者缩手缩脚不敢吱声,最后讪讪地离开了。 “阁主……” 秋景被属下一唤,这才回神。 他摸向脖颈,竟然把“喉结”取了下来。 这是用面做的假喉结,硬软适当,涂了层油后又揉进去一层豆粉,与肤色相称,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没有掉,他们是怎么发现的?”秋景纳闷地问。 “阁主的意思是——” 随从十分震惊。 他这位主人,其实已经有三十来岁了,为了掩饰声调较男子略高的事实,才装作年轻,嗓音还没完全变过来。 “阁主虽然不经常出现在人前,但是从未有人发现过您的身份。” 女扮男装者,古来有之,但是都很难装得像。 一个是姿态,习惯了礼教约束,男女走路跟说话见人时的习惯都不同,乔装了也会有深深的违和感,令人看着别扭。 一个是谈吐,女子没有多少机会见到外界事物,平日里也很难畅谈己见,故而总是有几分缩手缩脚,很在意被人碰触。 这些毛病,秋景自然是一个都没有。 她甚至没有耳洞。 也没易容,作假的就是一个喉结。 一个清俊秀美的少年,或许会被人怀疑是女扮男装。 可是一个其貌不扬,肤色粗黑的穷书生,绝对不会有人无端做此怀疑。 秋景生来就是这般模样。 描什么柳叶眉,画什么樱桃口,敷什么茯苓粉……用不着。 倘若真生得一张芙蓉面一双含情目,肤若凝脂白皙可人晒都晒不黑,她怕是愁都要愁死了。 多不方便。 “他是怎么在一个照面就看出问题?”秋景说的是墨鲤,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世间真有神医,透皮能见骨,一眼辨出男女?” *** 蔡老爷子沉着脸回来了。 打得不可开交的四帮十二会瞬间哑了火。 那些满肚子算计、一脑袋利益的帮会头目,看到龙头会那一群面目红肿龇牙咧嘴不停地在身上胡乱挠动的人,一时之间都愣了。 数一数,人好像一个都没少,连龙头会被掳走的账房都被人扛回来了。 蔡老爷子脸上一排包,红彤彤的。 毒蚊子咬过的包,不仅奇痒无比,还会肿成一个圆形或者长条状的方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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