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买下所有货物推高价格的当地商行,会遇到面对牟利心切赶来的行商,一船接一船,一天一车队,除非官府找个由头没收货物,否则什么商行能控得住行情继续囤货居奇? 在朝廷官员看来,风行阁极其危险,且意图不明。 可除此之外,它对百姓有更多的益处,又隐隐制约着武林中那些自以为能一手遮天背后作恶的宗派(一心要谋反干大事的青乌老祖例外),孟戚索性放下了怀疑。 此世已非楚朝,许多事都在发生变化,只要不是为祸乡里,旁的事倒也不用轻易下判断。 人不问心,道不求真。 太过计较别人的本心跟目的,世事便没有多少能行的了。 乘马车来豫州的路上,孟戚与墨鲤闲聊时还提到过风行阁,好奇这么一个不寻常的江湖消息贩子头目会是什么模样。 或许是一个五十来岁,闯够江湖积累了大量人脉开始赚钱养老的人,也可能是一个年轻有抱负,准备做一番大事的人。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这家破旧的客栈里,与风行阁主不期而遇。 孟戚扫了卡在柜台下面的客栈掌柜一眼。 掌柜伙计都不像是风行阁的人,长信帮主急着卖消息,如何能准确地找到这家客栈来? 莫非—— 葛长信这个滑头,早一步跟风行阁主见过面了,知道这位知晓了江湖诸多秘闻的大人物在这里,出得起价钱,也对前朝国师的传闻有兴趣。 “阁主到这里来,想必不是算到了这里有热闹看。” 孟戚指的是客栈外面依旧打个没完的四帮十二会。 书生失笑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哪儿及得上六百两金子的买卖?” 他出乎意料的直接,别说孟戚了,就连墨鲤都感到奇怪。 风行阁这是在做什么?示好吗? 孟戚却不怎么愿意买账,戏谑道:“风行阁最贵的消息价值千金,飘萍阁属于哪一类?” 秋景不慌不忙地说:“风行阁的消息大多是明码标价,也是你情我愿的买卖。可有时候消息也因人而异。譬如在下不提,孟国师也能查到六百两黄金的来龙去脉,买消息不过是验证所想和节省时间,于是这消息在国师这里就喊不上价了。既不值当,在下索性用它做个见面礼。” 这一番话说得面面俱到,漂亮至极。 不止听着顺耳,也没丢风行阁的面子。 墨鲤忍不住又看了书生一眼。 孟戚立刻注意到了。 这不是吃味,孟戚不会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 什么?国师就是这样的人? 不不,洞察细微,分明是长处。 孟戚留心这个,是因为方才风行阁主自报家门时,墨鲤的反应像是慢了一拍,目光狐疑地打量秋景。 那不是惊讶的反应,更像是看到了疑惑的东西,为进一步确定才耽搁了。 孟戚想问的时候,墨鲤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 有了大夫这个无意的提醒,孟戚就处处留意,如今真被他看出些许端倪。 秋景年岁轻,人却是极沉稳,加上一群武功好手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个个皆是恭顺敬重的模样,叫人立刻将秋景高看了几分。 秋景的武功不高。 还不如他的手下。 他其貌不扬,看着极为普通,旁人见了只会以为秋景刻意收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