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低声争执。 刘澹靠坐在椅上,眉头紧锁,正在发愁之际,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 众人大惊,全都跳了起来,差点掀翻了桌子。 刘澹瞠目结舌地看着孟戚,搞不明白在房门窗户紧闭的情况下,对方是怎样无声无息进入花厅里的。 这时里面的动静引起了门外驻守的亲兵注意,他们连忙打开门进来查看,结果就发现了一个原本不应该在这里的人,顿时面面相觑。 ——难道他们方才站岗的时候打瞌睡了吗?好像没有啊! “将军恕罪。” 守门的亲兵无奈地低头,不管怎样都是他们没有尽到职责。 刘澹挥了挥手,没有追问。 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没用,看亲兵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跟自己一样毫无察觉。 刘澹下意识地望向桌子,随后欣慰地发现亲兵已经眼疾手快地把那种粗劣绘制的地图收起来了,然后他摸了摸腰间。 没有钱袋。 再一抬头,发现孟戚看自己的眼神里透着玩味,刘澹浑身一凛,连忙道:“国师深夜来此,可是我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刘澹背后开始冒汗,因为从表面上看,他就是把人放在最远的后院,连夜带着人商议出逃计划,就像要迫不及待地甩掉国师这个麻烦。 这还有什么说的,必须得解释! “实不相瞒,陛下如今不能理事,留在太京有诸多变数,于是盘算着先行离开。” 刘澹根本没有打算带上二皇子跟六皇子,他自身难保,又不想做什么皇帝,要这两个麻烦何用?而且是这两个麻烦自己找上门的。 孟戚点了点头,刘澹的选择他并不意外。 随便在桌前找了张椅子坐下,孟戚意态悠闲地说:“其实你们走了,这么大的宅子留给我跟大夫住,这是好事啊!” 刘澹从孟戚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对。 “国师话里有话,不知——” “可是宅子的主人活着,跟主人死了,区别很大。” 众人闻言皆惊,孟戚不等刘澹追问,就把刚才看到的情形统统说了一遍。 变成沙鼠跟大夫进宫为太子治病的事是绝对没有的,真相是孟国师是闲来无事,在府邸周围逛了逛,无意中发现了那些埋伏。 刘澹的脸色忽青忽白,他的亲兵也露出了愤慨之色。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般阴谋陷害,所为何来? “你在朝中有仇敌?”孟戚直接问。 这般请君入瓮,不留活口的做法,可不是一般的仇怨。 刘澹狠狠一拍桌子,怒道:“我跟他们有什么仇?还不是钱粮的事!户部兵部的那些人三番五次克扣,三千的兵马只肯给两千人的嚼用,说是武将吃空饷,可我们为什么要虚报多报兵丁数目,还不是因为他们克扣,本将要养活手下的人,能有什么办法?就这事,历朝历代除了昏君哪个皇帝不知道,他们抓着这事儿反复上奏,好似武官们个个都是败坏国家的蛀虫,而他们一身正气为国为民!” 孟戚平静地听着,没有开口。 正如刘澹所说,吃空饷是历朝都有的事,而且是个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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