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帮我抓住了一把离火飞剑,我得犒劳犒劳你。” 石柔毛骨悚然,使劲摇头。直觉告诉她,走过去就是生不如死的境地。 崔东山咧嘴一笑,手腕猛然翻转,只见谢谢腹部砰然绽放出一朵血花,一颗困龙钉被他以蛮横手法拔出窍穴,再一手虚抓,将石柔拽到身前,一巴掌拍在石柔额头,将那颗困龙钉扎入杜懋眉心、石柔魂魄之中的幽光。 谢谢瘫软在地,坐着捂住腹部,虽然痛彻心扉,不过到底是天大的好事,虽神色萎靡,却也满心欢喜。 崔东山五指抓住石柔脑袋,低头俯瞰着内里神魂哀号不已、却没有半点嗓音发出的石柔,微笑道:“滋味如何?” 受石柔的魂魄牵扯,杜懋那副仙人遗蜕都开始剧烈颤抖。 崔东山凝视着石柔那双充满祈求的眼眸,轻声问道:“需要我告诉你该怎么做吗?” 石柔神志趋于涣散,如果崔东山继续下去,说不定她就要魂飞魄散了,世间再无石柔,那颗道脉最后一点灵光的金色种子,恐怕就要随着石柔“心田”的枯萎干裂而彻底消亡了。 崔东山冷哼一声,轻轻向下一按,将石柔甩在绿竹廊道上:“敢说出去,你将来的下场,比这还要惨千万倍。” 石柔的身躯在廊道上一下一下地抖动抽搐。 一旁的谢谢不明就里,只是根本不敢探究。 崔东山一脚将石柔踹得画弧飘荡后摔入正屋,然后转头对谢谢说道:“准备待客。” 不久之后,李槐和一位老夫子出现在院门口,身后跟着那只雪白麋鹿。 正是大儒赵轼,不过眼前这位,是货真价实的那位私人书院山长,南婆娑洲陆大圣人一脉鹅湖书院的门生。 崔东山光脚站在台阶上,幸灾乐祸道:“赵轼啊,你这趟出门没看皇历吧?给人一棍子打晕了套麻袋不说,连用来让士林仰望、沽名钓誉的看家宝都弄丢了。” 额头还有些红肿的赵轼微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崔东山故作讶异:“怎么,真舍得将这只雪白麋鹿送给李槐?” 赵轼点头道:“不管如何,这次有人拿我作为刺杀的铺垫环节,是我赵轼的失职,本就应该赔礼道歉,既然雪白麋鹿本就相中了李槐,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挽留。” 崔东山拉长尾音哦了一声,笑道:“我很好奇,你被人打晕丢在了哪里?大隋官府又是怎么找到你的?”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赵轼养气功夫极好,不然也做不到让朱荧王朝极为推崇的私人书院山长,可崔东山哪壶不开提哪壶,让他终究有些神色不太自然。 崔东山哈哈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赵轼你不愧是有福之人。” 李槐有些听不下去,瞪眼道:“崔东山,你怎么跟赵老山长说话呢?!岂可直呼名讳,信不信我回头就跟陈平安告状去?” 崔东山气笑道:“李槐,你良心给狗吃了吧,是谁帮你找来这桩福缘的?再说了,你到底跟谁更熟,胳膊肘往外拐?信不信我让李宝瓶将你除名?” 李槐偷偷朝崔东山使眼色,示意自己是害怕那老夫子反悔,将雪白麋鹿带走,你崔东山赶紧配合一点。 “那就请赵山长喝个茶。”崔东山走下台阶,谢谢立即往石桌那边搬动茶具。 崔东山抬头看了眼天色,许弱差不多应该已经见到幕后人了。 聊得好,万事好说。聊不好,估计大隋京城能保住一半,都算弋阳高氏老祖宗积德了。只不过好与不好,跟山崖书院关系都不大。 崔东山如今已不是崔瀺。他会想要一块净土,想要在心中有一座世外桃源。 在崔东山与老夫子赵轼喝茶的时候,一位高大老人与人谈完了事情,去到那位范先生身边,一起出城。 瞧着年纪轻轻的范先生笑问道:“谈妥了?” 老人点头道:“大致谈妥了,就是私事方面,闹得有些不痛快。” 范先生好奇问道:“怎么说?” 老人笑道:“一笔陈芝麻烂谷子的糊涂账,不敢脏了范先生的耳朵。” 范先生微笑不语。 脏话?要知道他被骂了这么多年,而且骂他之人,不是儒家圣人,就是诸子百家其他的老祖宗,换成寻常人,真早就给活活骂死了。 老人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再藏掖,笑道:“范先生,应该知道许弱那小子一直跟那人有私交吧?” 范先生点头道:“听说过,许弱对那人很推崇。” 老人哈哈笑道:“我就偏偏要当着那许弱的面,说那阿良有什么了不起的,根本就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夸张!” 范先生疑惑道:“为何你会有此说?” 老人似乎想起了人生中最值得与人吹嘘的一桩壮举,意气风发,得意笑道:“当年我们十人设局围杀他,还不是给我一人溜掉了?!” 范先生愣了一下,无奈道:“我无话可说。” 山崖书院山脚门外,主仆模样的两个年轻男女,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男子想要进去看看,说不知道比起家乡披云山的林鹿书院,这里会不会更好。女子则不太愿意,说书院这种地方,她比学塾还要更不喜欢。最后男子只好一人登山进了书院,女子就独自留在门口。 姓梁的那个书院看门人,始终在眯眼打盹,从头到尾对两人故意视而不见。 好重的龙气。竟是女子身上更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