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着,双手放在书案上,“可以跟你一起去。” “胡扯。”孟观潮心里暖暖的,口中却申斥道,“哪有帝王亲自赈灾的?你要做的是毫无差错地调度人员,万一出了岔子,可怎么成?” “是啊,万一你出了岔子,可怎么成?”皇帝慢悠悠地反问。 孟观潮跟他开玩笑,“给我算命了?算准我……” “闭嘴闭嘴,”皇帝连忙摆手,“不准你咒自己。” 孟观潮轻笑出声。 皇帝生怕他继续这种话题,“你得告诉我,还要做哪些准备。” “行啊。” 皇帝再见到太后的时候,把此事如实告知,太后又告诉了徐幼微。 徐幼微的心放下了一半——接下来,还要把那张方子交给孟观潮。 一次,进宫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康清辉,她问他:“为何知晓那张方子?” “我用过。”康清辉直言不讳,“那次,我曾随军赈灾,没多久就染了时疫,换了三个方子,才捡回一条命。略通药理,这方子又不多见,看过之后,便记下了。” 徐幼微汗颜。他前世的事情,她所知太少太少了。 康清辉笑容中有些怅然。 徐幼微说起眼前事:“我瞧着,有两种药材,不常见。打听过了,寻常药铺里都只得一点点。以我所能,不知能够备下多少。尽力而为吧。” “我也已派人储备。”他说道,“幸好每一剂药中所需甚少。” 徐幼微颔首,“过两日再看。实在不行,我请靖王妃帮忙。” “实在不行,也好。” 徐幼微对他一笑,欠一欠身,转去慈宁宫。 之于提前储备少见的药草的事,徐幼微动用的仍是娘家人:请母亲找了个可信的放在外面的管事,以管事的名义开了个药铺,她给了管事四万两银子,用途便是从速收集那两种药材。 到时候,如果灾情严重,仍有时疫爆发,这些药材便能从速送到时疫爆发的灾区。 当然,她更希望自己是白忙一场,所有药材都滞留手中。 眼下头疼的问题是,管事一直在想法设法购买那两种药材,却只花去了四千余两。 她不知道要面对多严重的情形,所以就想,多多益善。 过了两日,管事仍旧没找到最相宜的渠道,她便去找靖王妃:“我有个亲戚,开了个药铺,有些药材找不到门路,到不了铺子里,你能不能帮帮我?”语毕,递给靖王妃一张写着五种药材的单子。 都说久病成医,靖王妃就属于这情形,看过单子,笑着指着那两种用于时疫的方子中的药材,“要这两种做什么?” 徐幼微半真半假地道:“那个人不知是听谁说的,笃定这两种药材会有用武之地,大抵会用在时疫的方子之中,就想多存一些。倒不是想发国难财,是想着,要是有那种事,尽快送过去,再不济,也能落个好名声。” 靖王妃笑了笑,“难得的,是这份儿心思。赚好名声的路子很多,哪儿就用得着这一种了?这分明是个仁善之辈。这些都好说,明日我就让打理药草的管事去见你那位亲戚,不论什么药材,不论要多少,都不在话下。” 徐幼微趁势道:“要是你认可他的心思,也存一些吧?” “不了。”靖王妃笑道,“我认可他的心思,想法子让他少付一些银钱、多拿一些药草便是了。” 徐幼微由衷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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