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内宅,见过太夫人之后,才回卿云斋更衣。 徐幼微帮他更衣之后,献宝似的把他拉到小书房,“看看我的工笔有没有进益。” 挺长时间了,他得空就指点她,她获益匪浅。 她学工笔画,初衷是送给林漪,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南哥儿,为此,画的自然都是可爱的猫猫狗狗。 这会儿拿给他看的,便是一幅猫图:背景有花树、芳草地、太湖石和镜湖一角,几只大猫毛色不同,神态迥异,或慵懒,或活泼,或灵动,或调皮。 “活灵活现的。”孟观潮赞许道,“很好了。” 徐幼微得了他的肯定,立时眉飞色舞的。 他就给她泼冷水:“猫画猫,传神是情理之中,何时画别的也能如此?” 徐幼微斜睇他一眼,继而挽了他的手,往外走,“该去给娘请安了。” 他笑开来,吻了吻她额角。 . 时光平稳度过。 殿试后,皇帝和孟观潮、两位大学士商议着,钦点出新科状元、榜眼、探花。 相对来讲,孟观潮的日子较为清闲,大多能够按时下衙回府,与家人一同用饭。 正如他所允诺过的,将孟文涛、孟文麒安排到了西山大营。 徐幼微得知原委之后,就觉得,那两个少年很聪明:在军中,只要是孟观潮经手安排的,便能得到相应的人的提点、照拂。他们不论是打心底认可小叔,还是想为长房、二房的前景着想,这选择,都是最明智的。 她因此而放心了:只要到了军中,只要不是坏到根底的人,都会慢慢品出孟观潮到底是怎样的人,予以全然的敬重。 至四月,钦天监先后向太后、皇帝禀明:观测天象发现,今夏帝京及周边有天灾,十之八/九是水患。 巧的是,罗谦禀明太后的时候,徐幼微也在场。 太后如今只是个摆设,但听闻之后,仍是现出惊容,下意识地望向徐幼微。 徐幼微就委婉地道:“若所言为虚,再好不过;若不幸言中,又无防范的话,少不得劳民伤财。” 太后颔首,“的确是。”当日,见到皇帝的时候,便提了提此事。 因着母亲一直缠绵病榻,皇帝对她的言语更为在意,“明日,我和太傅见一见钦天监的人。” 太后略略心安,“是罗谦说的。若是旁人,我和你四婶婶倒也不会放在心里。” “嗯,您放心吧。” 翌日,皇帝和孟观潮在南书房传唤罗谦,听他说了原委。 随后皇帝问孟观潮:“要当真么?” 孟观潮思忖期间,锋利、直接的视线停留在罗谦面上。 罗谦心里直打鼓,短短的时间,已然汗透背脊。 孟观潮说道:“不论真假,也该防患于未然。” 皇帝欣然说好,遣了罗谦,与孟观潮商议着,派遣了五名官员,从速巡视河道相关事宜。 “若真有天灾,某种程度上来说,没可能防患于未然。”孟观潮说道,“所能做的,只是尽量减少损失。” 皇帝沉默片刻,小大人似的叹息一声,“尽人事,听天命吧。” 孟观潮问:“心情不好?” 皇帝点头,“娘亲病着,总也不见好。真有天灾的话,到时候,你一定会亲自赈灾,好不容易见好的伤病,恐怕又要复发。” 孟观潮莞尔,“想的倒是很长远。” “我要是再大一些就好了,”皇帝端端正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