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亲,“皇爷爷,我还学了写字。” 皇帝一听,更是惊奇,笑道:“这么小的人竟有这样大能耐,那你得写给皇爷爷看。” 景樾泥鳅似的从皇帝怀中滑下去,梁羽墨至案前准备笔墨,小太监上前将景樾抱到椅子上站好。 只见景樾有模有样地将袖一拉,拿笔慢慢写着,先是一横、长竖、短横、短竖、最后长横收笔。 皇家讲究父道体尊,皇帝亲孙不亲子,立身踱过来看,这个“正”字寓意甚好,景樾的聪明劲和认真态度着实令人欣赏。 玄正一早进宫,远远候在长春宫外,直至午时二刻,见御驾和各宫妃嫔逐一离开,方大步至垂花门求见。 主管太监过来相迎,玄正一进殿内全身便暖和了,立在暖阁珠帘外,撩袍角跪下,磕头道:“儿臣恭请德妃娘娘寿安。” 皇家骨肉之情并不明显,为防后宫干政,母子之间也要疏离避嫌,一年只有趁着寿诞才能单独见面说几句话。德妃应酬半日,比打过一场仗还累,靠在炕上,脸上带着倦意道:“你进来。” 门口的太监将珠帘收拢,玄正进殿,再行一个礼,关心地说:“儿臣时常惦念,瞧母妃气色尚好,风湿的毛病可好些了?” 德妃看着精神抖擞的玄正,心中欢喜,命太监给他赐座,笑道:“老样子,药没断也好不了,你看着壮实了。” 玄正默然归坐,抬头正想说什么,却见殿门上的祖训,金丝楠牌,拳头大的字赫然在目:后宫妃嫔不得干政,妄言朝政者,杀无赦! 母以子贵,玄昱是德妃所养,一旦登极,太后的位份怎么都逃不了。尽管她偏爱自己的亲生子,但心有忌惮,嘴角的笑缓缓消失。 太监端来茶碗,玄正双手去接,微笑道:“儿子不能在您跟前尽孝,您当保养好身体。” 德妃心有所触,眼中含着泪光,叹息一声道:“宫里什么都好,就是规矩忒多,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看着你成婚生子,心里高兴。” 玄正略略思索,道:“今年少了太子给您贺寿,总感觉这宫里庄重别扭。” 德妃宽和一笑,“太子妃与我贴心,晨昏定省,带着世子为我贺寿也是一样。” 玄正本想从母亲口中讨一些枕边风消息,见她脸色如常,毫无一丝波澜,心中暗暗揣度。 德妃明了他的心思,珉着茶,轻声道:“万岁心明,眼里容不得沙,你只管办好自己的差事。” 这番话语间隐隐约约又无可捉摸,玄正眼见皇帝赐宴,各宫妃嫔又花团锦簇般涌过来,不便多待,匆匆请辞后出宫。 玄沣这边稳站上风,极力避开结党之嫌,原本半月一小聚,整月一大聚的宴请销声匿迹,兄弟来往低调隐蔽。 满桌山珍海味,唯独少了酒,玄礼大口吃菜,心中略微不爽,停了箸道:“九哥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小心谨慎。” 玄沣细嚼慢咽,不疾不徐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我不得有一丝一毫大意马虎。” 玄礼一个眼神示意,伺候在侧的仆人丫鬟立刻轻步退出去,他直直看着玄沣道:“太子说你内强中干,虚有贤名,实心胸狭窄。” 玄沣心下暗自掂掇,认真问:“原话是什么?” “他说日久见人心,你这都是面上功夫,还说你掌了内务府,不但要铲除老大的人,还会连带清除他的旧部。特地交代老三和老十一保马燮,袁文斌二人。” 玄沣神色颇为轻松,微笑道:“多数人都是这般想法,也等着看我接下来的行动。” 玄礼略略一愣,已经猜出他的想法,正色道:“贤名不要也罢,对于大哥和太子的人,九哥万不可心慈手软。” 玄沣拿火筷拨着暖酒的炭,良久才说:“你我母妃地位低微,毫无背景靠山,别忘了是如何一步步爬上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得人心者水到渠成,我们定要全力经营。” 暖阁的炕几上摆着数个高脚盆,装满宫点鲜果,炕下一个鎏金铜火盆炭火正旺。 玄沣和玄礼弈棋用茶,丫鬟打起厚重的门帘,一股寒风夹带着脂粉香气渗入屋内。 两位美娇娘款步进来,一个名叫宝珠,相貌玉润珠温,脂粉慵施,头戴昭君套,穿白风毛正红坎肩,百褶绣花长裙。另一个名叫可欣,花妍娇媚,一双眼睛勾魂摄魄,穿灰色兔毛百花缎小袄,水泻长裙。一齐蹲下万福,娇声娇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