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分稳健的赌徒。 就是那种设想了很多步,面面俱到,哪怕最后取胜的关键是摇骰子,那也得做好老子必胜的准备,再摇。 京城真是一个好地方,让她一点点的找回,上辈子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堂上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宴氏的思绪也回到了三日之前。 那一日,她去了京城新开的天布坊,这里经常会有许多南地方才有的新花纹布,她的长孙女正在准备嫁妆,她的库房里有许多不错的布匹,但未免太过老气了一些。那孩子是长在她膝下的,她可是半分都不想委屈了她。 小孩子家家的在楼下选布,她便去了楼上的雅室里喝茶,就是在那雅室的走廊上,她遇见了谢景衣。 “咱们打个赌吧!”她说。 宴氏有些嫌恶的看向了眼前的小娘子,她认识眼前的人,听永平侯夫人提过多次,说是一个天生反骨的,自带邪气的姑娘。 也听自己的女儿张姚平抱怨过许多次,就是因为她,她的外孙女谢玉娇,方才要嫁给那样的穷酸举人。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眼前的这位,也是一个十分讨厌的人。 “小孩子家家的,不学好,也不看咱们差了辈分。”宴氏说着,甩了甩袖子,像是甩掉什么恶心的东西。 谢景衣却是不为所动,自顾自的说道,“这个赌,你一定会输。因为我可是会看面相的,我瞧你近日必与友人反目,不过这并非是坏事,割掉腐肉,方才能够重获新生。” 她说着,莫名其妙的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摆着手走掉了。 宴氏呸了一声,疯子! 她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三日之后,她再一次来到了这天布坊,再一次见到了眼前的这个小娘子。 “姚玲的事,是你设计的对不对?你这个小娘子,年纪不小,心肠可真是歹毒。” 谢景衣惊讶的睁圆了眼睛,“这话你就说得不对了,张姚玲是否毒杀了那两个人,我不知道,但你是她的母亲,你心知肚明。啊,她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怎么倒怪上我心肠歹毒了?” “你不怕我把你是幕后黑手的事情说出来,告诉你祖母么?” 谢景衣晃了晃自己的小腿,“你若是会说,就不会来这里了。” 宴氏又呸了一声,“疯子!我从未见过,说话行事像你这么怪异的小娘子!” 谢景衣点了点头,“那是当然,像我这样的人,世间只能有一个。” 宴氏无语,过了许久方才说,“那个赌,虽然没头没尾的,但是你赢了。我的一个女儿保不住了,她竟然想连我的另外一个女儿,也拿去背锅,还美其名曰是张氏家族安危之大计。”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但也只是我以为而已。” 第166章 你真讨厌 晏氏想着昨夜之事,到现在都气得手发抖。 她同永平侯夫人相交多年,又怎么会不知晓她是个怎样的性情?想当年在钱家岭,那稳婆救了她一命,她都能够毫不犹豫的除之而后快,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娘子罢了。 可自打她如愿以偿的嫁进了侯府,整个人便佛了起来,修身养性的。 昨日一得到女儿张姚玲被下了大狱,她便着急着想要去永平侯府寻她那主意。 不想她还没有出门,永平侯府便遣人来了。 来的人她认得,是永平侯夫人陪嫁的一个陈婆子,还有一个低眉顺眼的,是永平侯府的家生子,也是眼熟的老嬷嬷了,还有一个,便是红着眼睛的张姚平。 晏氏忙叫人请了二人去一旁的耳房喝茶,拉着张姚平就进了屋。 “我正要去,你便来了。你家婆母可有对策?姚玲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可不能不管呀!再说了,那毒药可是她整出来的。” 张姚平一脸茫然,“母亲你又不是不知晓,我婆母同我们大房不是一条心。那什么毒药,我听都没有听说过,什么叫她整出来的?” 晏氏自觉失言,摇了摇头,“没什么。今日是你自己个要回来的,还是你婆母叫你回来的?” 张姚平那帕子擦了擦眼睛,“是婆母叫我回来的,说如今刚刚开春,牢中潮湿,姚玲过惯了好日子,怕受不住,她那里有颗好参,还是早年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