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一回事。 皇上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气得大骂:“孽子,真是孽子。” 说罢,还将一个杯盏砸在了面前的地上。 太子听到殿内传来的声音,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仍是那副神色淡淡的样子,好像殿内的至尊不是因为他而发脾气一样。 等到太子离开了半晌,皇上才渐渐平息怒气,作为一个帝王,他并不是那种易怒暴躁的君主,但是和太子说话,总会无端地发脾气。 议政殿内,此时安静无比,太监薛顺持着拂尘,像个隐形人一样地立在大殿的角落里。 皇上坐在龙座之上,此时的表情已恢复正常,却盯着前方空空荡荡的大殿,以及殿外的景物,陷入了一种沉思的境界里。 “薛顺。”皇上突然唤道。 “奴才在。”薛顺立刻走到了皇上的身侧,恭敬地应道。 “先皇后去了多少年了?” 皇上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薛顺猜不出他的意思,便只回道:“文昭皇后薨了十四年了。”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说道:“真快啊,都十四年了,仿佛一切都还发生在昨日一样。” 阿清,你若还在世,会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嫌弃朕老了? 皇上今晨上朝之前,曾在镜中看见了自己的鬓角生了几根白发,他要人给自己拔去,心里却明白,自己到底不再是壮年了。 想起逝去的妻子,在那么一瞬间,似乎太子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 ** 离开议政殿后,太子问赵际道:“清河郡主今日如何?有没有出府?” 即使内心反复告诫自己目前不是透露出对萧樱草情意的最好时机,他还是忍不住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想知道她每日都去做了什么,又有哪些开心事。 赵际回道:“清河郡主今日并未出府,上午,新宁郡主去看望了她,出门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奴才也不知道原因。” 太子心里咯噔一声,向来冷静的脸上有了丝裂缝。 他边向宫外的方向走着,边说道:“给本宫备车,去华阳长公主府。” 赵际呆了一瞬,回过神来时,太子已走到了前面,他连忙追上:“是!” 于是萧樱草才送走新宁没多久,就又迎来了另一个探访她的人。 听外面的侍从报到太子来了,她慌忙地就要从床上坐起来,让人给她拿件外衣穿上,以免现在这个形象不整的样子被她看到。 可没想到,她还没从床上爬起来,太子就跨进了她的房门。 “咳咳咳。”看到太子猝不及防地闯入,萧樱草剧烈地咳嗽起来。 太子却不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三步作两步走到了她的床边,压着她半起的肩膀就是往下按。 “不用你起来,躺下。” 他的声音温温沉沉的,隐含着微微的不悦,似是对她坚持要起来感到很不满。 太子这时才有时间去细细打量萧樱草,发现才过了不到一天,她就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原本白皙透嫩的肌肤染上了一层褪不去的潮红,两只明亮动人的眼睛里只有很暗的光,平日里鲜艳润泽的红唇此时是浅浅发白的粉色,唇角有些发枯。 “要喝点水么?”太子问道,随后,没等萧樱草回答,就去一旁的桌案上倒了一杯热水。 本来想递到她身边,但想起她现在的情况,又坐到了她的床沿上,轻声唤道:“我扶你起来,喝一点热水怎么样?” 萧樱草愣了一下,看到了太子眸中的忧切和坚持,于是点了点头。 太子将手放在她的后背那里施力,让她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 一坐起来,就在她身上套了件外衣,又在她的腰后,放了一个软垫,以免她靠着床头不舒服。 萧樱草本来想接过水杯自己喝,但看太子直接将水杯送到了她的唇边,她又默默地将手放回原位,直接就着太子的手喝起了热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