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苍柏的出现,给她提供了另一条路。 盛鸣瑶心思百转,也不过是短短一瞬。在想清楚自己的决定后,她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了松溅阴身上。 这人既然有了之前的记忆,那么他对于自己的执着,除去那浅薄的爱恨外,无非是不甘心罢了。 “阿瑶。” 就在盛鸣瑶心思百转间,松溅阴低低地唤了一声她的小名,语气轻柔的像是在叹息:“不要对我这么冷淡。” 盛鸣瑶拿定了主意,也不再开口,脸上挂着客套疏离的笑,再次后退一步,彻底拉开了与松溅阴的距离。 松溅阴见她不说话,以为是默认,松了口气后,更是放缓了语气:“你也别叫我松大公子,叫我……叫我小树吧。” 小树? 盛鸣瑶垂下的脸上神情扭曲了片刻,这人还好意思再让自己叫他小树? 松溅阴的脸皮实在厚到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既然他愿意演,那么盛鸣瑶就陪他在演一场戏。 “小树?”盛鸣瑶自言自语道,“这名字好熟悉,就像是曾经听到过一样。” 松溅阴蓦地抬起头,覆在荆棘上的手骤然收紧,哪怕被刺得鲜血淋漓也似毫无所觉。 “你……你想起什么了?”生怕打扰到盛鸣瑶的思绪,松溅阴的语气轻柔得像是要飘散在风中。 “我想起了……想起了曾经在梧州时,与苍柏一起种过一棵树。”盛鸣瑶撩起耳边碎发,忆起往昔时,笑得温柔恬静,“那段日子,可真是太美好了。” 一刀又一刀,准确无误地扎在了松溅阴的心头。 “你嫁给我,也会很美好。”松溅阴轻柔的语调似是一首江南细雨在风中叹息,很容易让心软的女子生出怜爱,“我们会有一个很温馨的家,会有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会得到尘世间的幸福。” “——所有你不喜欢的东西,我会让他们全部消失在你眼前。” 若真能做到如他说的这般,那最该消失的,就是他松溅阴本人。 盛鸣瑶眉梢微扬,心中讥诮。 见松溅阴短暂地沉溺在了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盛鸣瑶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扮演,又温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松大公子请回吧。” 仍是松溅阴最爱的温婉模样,可惜说出来的话语竟是如此不留情面。 这般大起大落的情绪,饶是松溅阴也难以承受,他僵硬地扯起嘴角:“罢了,我今日前来,只是想对你说一句话。” “——这一次,我没有来晚。”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这句质问已成为一句用骨血镌刻在松溅阴心头的魔咒,无时无刻不让他痛彻心扉。 盛鸣瑶怔然,同样想到了当日的情形。 没想到,这句话居然给松溅阴带来了这么大的影响,以至于让他至今念念不忘。 不过…… “你确实没有来晚。”盛鸣瑶微微扬起头,露出了尖尖的下颌,嘴角上扬,温柔地吐出了这世上最恶毒的话语。 既然松溅阴对这句话记忆犹新,那么她不介意让这根刺扎得更深一些。 “可是,我不得不说,松大公子每次都来得很不合时宜。” …… …… 松溅阴被盛鸣瑶的软刀子气得几乎要心梗,直到回府,他心中的烦躁仍未消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