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行礼赔笑道:“大爷与县主回来了,王爷一直等着你们呢。” 宇文倩在车上闻言,知道弟弟素来不耐烦应酬这些的,忙跟着探出头来,笑道:“怎么是崔公公亲自来迎我们,可是父王有什么要紧的事吩咐我们?” 崔贵祥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王爷就是回来后,听王妃娘娘说了一些话,才让奴才来迎县主和大爷的,县主与大爷这就请罢,王爷已等候多时了。” 宇文倩闻言,趁就着宇文修的手下车之际,与宇文修对视了一眼,都知道睿郡王妃果然恶人先告状了,宇文倩立时嘲讽的勾起了唇角,“我还没与她算账呢,她先上赶着找不自在来了,既然如此,我岂能不成全她!崔公公,且带路罢。” 待崔贵祥应声走到前面后,又低声与宇文修道:“你待会儿什么都别说,只管低着头便是,一切都有姐姐呢,姐姐定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 宇文修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着,他是得多没用,才会让姐姐凡事替自己挡在头里?以往都是姐姐护着他,如今也是时候该他护着姐姐了。 姐弟两个随着崔贵祥,很快便抵达了睿郡王妃的正房,就见睿郡王与睿郡王妃一左一右坐在当中的榻上,夫妻两个都寒着一张脸,一见宇文修进来,睿郡王便厉声喝道:“孽子,还不给本王跪下!” 没头没尾的,宇文修当然不会跪,宇文倩也不会让他跪,立时挡在了他的前面,笑道:“父王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忽然发起火儿来,弟弟昨儿才回来,今儿一早又去了侯府,就算要惹您生气,也得有时间和机会啊,何况就算他真惹您生气了,您不明说,他也未必就知道自己做错了,您好歹让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才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 睿郡王见宇文修还要姐姐替自己出头,越发的没好气,怒声道:“倩儿你站到一边,这儿没你的事!孽子,本王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你母妃送去服侍你的人,你不喜欢她服侍你,让她退下,回头再安排她做旁的差使便是,为什么要将她送去给你的亲卫们糟践,让她不堪受辱投缳自尽,那好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这也还罢了,你母妃一片好心,你不知好歹也就罢了,她要传你问话时,你为什么抗命不遵,你眼里还有长辈,还有本王这个父王吗,翅膀还没长硬呢,就敢这般嚣张了,等明儿你翅膀真长硬了时,你岂不是要狂到天上去了,还不给本王跪下!” 睿郡王妃忙在一旁劝道:“王爷别生气,再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也不过就是个奴婢罢了,实在犯不着为个奴婢,就伤了您和大爷之间父子的情分。” 又说宇文修,“大爷,本宫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着你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给你添人服侍,原是本宫这个做母妃的本分,若是哪里有不当之处惹你误会了,本宫在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还请你千万多担待,本宫真个一心都是为了你好,绝无旁的意思。” 都是为了她弟弟好,绝无旁的意思?那她撺掇得父王这般兴师动众是在干什么! 宇文倩怒极反笑,正要说话,宇文修已先沉声开了口:“我又没做错,为何要跪?王妃口口声声一心为了我好,难道竟不知道我此番回来,是为我娘亲做十五周年的法事祭礼,必须清心寡欲,斋戒沐浴,方是为人子的本分?王妃身为继室,却这样不敬原配正室,眼里还有父王,还有规矩礼法吗?” 顿了顿,继续道:“再说我那些亲卫,哪一个不是拿命护着我,一直走到今日的,若没有他们,我指不定早是一捧白骨了,我赏他们个王妃已赏了我的丫头玩儿怎么了,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能服侍我的亲卫,同样是她的福分,她想不开自己上吊死了,是她自己不惜福,难道还要我的亲卫为她偿命不成,还是在王妃看来,我的亲卫,甚至我的命,反倒及不上一个丫头了?为着一个丫头,便如此的兴师动众,若这便是王妃说的‘一心为我好’,那王妃还是一辈子都别对我好了,我承受不起!” 一席话,说得睿郡王妃一张脸白一阵青一阵的,简直恨不能立时扑上前去,撕烂了宇文修的嘴,看他还怎么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她从来只知道宇文倩那个小贱人绵里藏针笑里藏刀,针针扎人刀刀见血,万万没想到,这个只要回来了,便向来一个字也不会与宇文倩之外的人多说的鬼之子,竟也这般口厉如刀,杀人不见血,她一定不能屈服,一定不能退让,不然以后这个家只会越发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念头闪过,睿郡王妃的眼泪已经来了,看向睿郡王妃满脸委屈的道:“王爷,臣妾绝没有不敬前头姐姐的意思,臣妾真的是一片好心,事先哪里能想到,竟会弄巧成拙将事情闹成这样呢?还请王爷明鉴,千万还臣妾一个公道啊。” 睿郡王一开始恼的固然是宇文修才回来一夜,家里便闹出了人命来,这要是传了出去,他本就不好的名声,只会更糟,还会连累整个睿郡王府的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