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过咱们?”老大沉吟半晌,自从扯了绺子,手底下兄弟渐多,他多数时间都是坐镇山寨,很少下去,所以,很少再逢危险,唯一比较严重的,就是那年冬天,腿被伤了,血流不止,差点没命。 老大瞅了瞅旁边的老二和老三,他不敢大幅度动弹,为啥?当然是因为卫成的箭还指着他脑袋那。 此时,胡子老三将马往前提了提,冲卫成抱了抱拳,“在下黑老三,想问一下,你哥哥什么时候救过咱们?” 他一问,卫成气不打一处来,哐哐哐,将那年冬天腊八晚上,几个胡子半夜三更跑到西家又吃又喝,又让人给治伤的事情说了,末了,连胡子老三临走时候说的话都学了个十足十。 当年的事儿,卫成可从门缝都看见了,胡子老三临走时说的话,幼小的卫成感觉特别霸气,第二天神神秘秘的学给西韦听,家里大人不让把西远给胡子治伤的事情说出去,但是,小韦是自己人,说了没关系,要是一个人都不能说,那还不把卫成憋坏了?这么拉风的事情! 所以,尽管事情过去了很多年,卫成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黑老三听了,再没怀疑,“大哥,这哥俩的确是那年咱们落难,给你治伤那家的。” 其他几个当家的沉默了,胡子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几个行当的人从来不绑,其中一行就是行医治病的大夫。 人家西长关是大夫,他们给绑了来;另外,人家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威胁人家家里要三千两银子,的确恩将仇报。 “娘了个扒拉,这事做得可真不仗义!”老四一听受不了了,都怪他听胡老二怂恿,坏了红松寨名声。 “大哥?”老四瞅了瞅老大,不知道如何是好。 “胡老二又是怎么回事?”老大问道。 卫成又把胡老二当年的事情学了一遍。 事情都是明摆着的,胡老二啥样,大家心知肚明。 胡子老大的脸腾地就红了,他们红松寨还真是从上到下忘恩负义,亏得他平时还口口声声念叨,有个恩情没报呢,这哪是报恩啊,报仇还差不多。 “两位兄弟,我们红松寨对不起二位了!今日定给你们一个交代。”老大冲卫成抱了抱拳,然后,抽刀回首,后面不远处,胡老二正腿打哆嗦,他万没想到,西家和胡子能有瓜葛,竟然跟头领有恩情。 老大气没处撒,越想越憋火,这完全是胡老二惹出来的事儿,瘪犊子,拿他们红松寨当猴子耍呢,当初就不应该收留他进来。 老大手起刀落,胡老二迈腿想跑,没等动地方,脑袋咕噜噜滚落到地,其他胡子都吓得不敢出声。 “大哥,我也愿受处罚。”老四翻身下马,单膝着地,等着老大处罚。 “娘的,做事情就不长脑子!”老大抽出马鞭,“啪啪啪”狠抽老四,看来真使劲了,鞭鞭见血,饶是如此,比胡老二强多了。 “大当家的,四当家的是不知者无罪,希望你能网开一面。当日之事,我哥哥只是医者慈悲之心,大当家不必念念不忘,若无其他事情,我与哥哥这就要告辞了,家中之人还盼着我们平安归去。” 卫成看大当家的打差不多了,连忙出声说情,当然,他不会一开始就劝阻,尽管老四是被蒙骗的,但是,哥哥差点因此出事,卫成心里恨不得将他也斩了。 不顾几个当家的挽留,卫成催马带着哥哥向山下行去,笑话,能跑还不快跑,万一胡子再翻脸了呢? 下到山脚,天色已经大亮,卫成松了口气,不肯做丝毫停留,打马扬鞭,一路飞驰,脱离了险境,他才开始有些后怕,手都忍不住哆嗦。 有些人就是这样,面临危险之时,无比镇定,等到度过险情,才会把心里的感情释放出来,卫成无疑就是如此。 行了四五十里,西远劝卫成休息一会儿,卫成不吭声,仍然纵马飞奔。 “成子,咱们停一会儿吧?哥累了。”劝卫成没用,西远只好拿自己说事儿,他的确是很累,被绑了两天,还挨了两顿揍,不过,主要是心疼卫成,这孩子估计从昨天就没消停。 卫成听哥哥这样说,才勒住缰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