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清殿。 柳涵到的时候,各位大臣都早已在内廷等待多时,看到他过来,众人忙行礼。 “靖王殿下。” 楚皇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子,看到他在紧急召集的时候还姗姗来迟,皱了皱眉:“你没拿到玄机阁的地下宝藏也便罢了,怎么朕召你过来却也如何怠慢?” 这话可谓是十分直白了,就差明白说靖王这个儿子不孝了…… 柳涵舌尖顶了顶上颚,抬起头的一瞬间已经调整好情绪,他拱手道:“儿臣一接到通报便急急来了,请父皇恕罪……” 楚皇冷哼一声,别过头,懒得理这个儿子。 “殿下,你今天当真来晚了,陛下两刻钟前就派人通知了你,怎的耽误了这么久才来?”柳涵站定以后,与他交好的官员连忙小声提示。 柳涵双眸幽深犹如一潭死水,他是一刻钟前接到消息,并非两刻钟前……看来,有人是不想让他好过…… 而这个人,想也不用想,只有他那个二弟齐王——柳明。 还是皇子的时候,他们就针锋相对,更不要提封王以后,楚皇迟迟未确定太子…… 两人的关系可以说的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朕今天将你们召集而来,是为了平阳县水患一事。”楚皇环视一周,开口道,“朕今日收到急报,平阳县的玉溪渠因为近日暴雨,水位急剧上涨,引起河岸决堤,淹没众多良田农产,冲垮房屋,有些来不及躲避的百姓当场丧命,你们说此事该如何解决?” 楚国经历之前的饥荒一事,从大周运回不少粮食,虽然解决了国内饥荒的问题,但总不能一直依赖他国进口,而国内最大的粮产地就是平阳,水患一事,若是不早点解决,怕是到时候又要向大周去借粮,这是楚皇所不愿意看到的事。 是以,平阳县令一将折子递上来,楚皇也顾不得明日再议,立马临时召见大臣,以盼早日解决此事。 柳涵袖中手指动了动,早在皇帝召见的时候,他就猜到可能有什么大事发生,没想到是水患一事。 楚国的水患问题,最是难解决,倒不是说没有治水的人,只是此事极为棘手…… “齐王,你可有妙招锦囊?”楚皇率先看向齐王,他对自己这个二儿子期望甚重,当下第一时间便问了他的意见。 大臣们看到这个景象,心中暗暗计算,楚皇果真是事事偏向齐王,说不准日后就是储君。 齐王脑子里一团浆糊,冷不防突然被点到名,他连忙上前一步,对着楚皇略一拱手:“父皇,依儿臣看,水患问题乃民生之重,儿臣见识浅陋,不敢妄言,不过,大哥比儿臣学识渊博,想必心中自有解决之法……” “噢,靖王,你心中可有章程?”楚皇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柳涵,象征意思地问问。 柳涵抿了抿嘴,他虽然博览群书,但并不是事事都行,对水患这一灾情,他也不甚精通。 齐王将锅甩到他身上,不就是想看他笑话吗? 齐王可以明白承认自己不会,他本就是楚皇的偏宠,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哪里不对,不会就是不会,明说就是。 但他……本就为楚皇不喜,若是这样说了,在楚皇心中,他这个儿子只怕更是无用…… 他竟是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柳涵攥紧了拳头,咬牙上前一步出列:“启禀父皇,儿臣以为治水须得先拨款重修玉溪渠,从决口两端往中间逐渐修填塞……” 柳涵话还没说话,就见楚皇将折子扔到他头上,怒道:“除了拨款修渠,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每一次修渠,哪次不是动用了国库近一半的财力,若是银子花了,治水成功了,也便罢了。 但是每次治水,银子花的又多,效果又不大,反而修筑以后,会让玉溪渠旁的萍河变得更为暴躁,这治水反而更难治! 事关民生……又不能不治! 说起治水,这就是个无底洞! 楚国经济才刚刚好转,国库尚且不盈,如今还要拨款去修渠,是以,楚皇一听这个提议,就火冒三丈! “父皇息怒。”柳涵头都没有动过一下,任由折子打在自己的额头上。 “陛下,靖王这提议,虽然直白,但不失一种方法……若是不修渠,怕是难以控制玉溪渠……到时候,更是后患无穷!”裴相出列,替靖王说了一句话。 “裴相此言差矣,靖王开口就是轻飘飘的一句修渠,可知修渠一事人力财力缺一不可,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本王虽与靖王是兄弟,但有些时候,靖王不对的地方,本王自然要指点出来……”齐王见势不对,连忙站了出来,同时暗中瞪了一眼裴相,这老东西明明是中立派,偏偏老是对靖王多有呵护之意。 “是啊,陛下,这银子从何而出啊!哪是那么简单啊!” 见状,齐王一派的臣子连忙纷纷附议。 楚皇满意地对着齐王点了点头,这孩子,一向知道自己的心思。 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