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些,云思回跟着齐商应回去了。 太师府的人也渐渐少了,燕归辞一直待在后院,翻着齐太师临走前翻过的书籍,慢腾腾的等天黑。 天黑后,太师府除了容遇和齐商应,就只有齐太师那个哭晕的姐姐。 她将手中的书往怀里一揣,起身去了前院。 前院很安静,伺候的下人或许是早就听了谁的吩咐,这会儿一个不在,全都走开了。 空气里全是燃烧过的香火气息,十分浓郁,却不刺鼻。 燕归辞在案台上捡了香,往火盆里扔了一把冥钱,再借着冥钱的火把香烛点燃,插进一旁的香炉里。 袅袅青烟徐徐升起,很快又隐没在夜色之中,燕归辞没敢去看棺椁里的人,怔愣地跪在蒲团上,沉默许久之后,才如同想起来一般,弯下腰磕了三个头。 “我还在想,你要几时才会过来。”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燕归辞一回头看见的就是齐书重。 这人还是一身孝服,缓步上前,从旁边取了香点燃后,拜也没拜,就插进了香炉里。 燕归辞眨了眨眼,沉默着一句话都没说。 齐书重的表情隐藏烛火照不真切的地方,但燕归辞没有追究,因为实在是懒得追究。 这人心思九曲十八弯,像个迷宫,若真要去追究的话,说不定一不小心还要在他那花花心思里迷路。 燕归辞努力放空自己,只当眼前的人在放屁。 齐书重对她这个反应也不意外,垂眸将人一扫,难得露出一点诡异的笑意:“此去冈州,收获如何?” “师兄料事如神。”燕归辞也跟着笑,表情就像是从齐书重脸上复制下来的一般,“什么都叫你猜到了。” 齐书重皱了皱眉,不是很喜欢眼下这个燕归辞。 他端下身,与跪在蒲团上的人对视,拧眉道:“不是师兄料事如神,是师兄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师妹,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同师兄说的?” 燕归辞眼皮一翻,眉毛一拧,表情就与方才说话的人别无二致。 但说出的话,却不相同:“并不想知道。” 很早之前,在齐书重知道有燕归辞这个人时,他就不太喜欢这小丫头。 即便那时的燕归辞很惨,可他还是不喜欢。 后来相处的时间长了,齐书重发现,自己对这个师妹真的是越来越讨厌了。 齐书重皱了皱眉,死死盯着眼前这人的表情,道:“师妹,你能不能不要在模仿我?” 燕归辞目光一转,落在齐书重身上,又是同他一模一样的表情,连皱着的角度都是一样的。 她道:“师兄,明明是你在模仿我。” 齐书重呼吸一窒,手一动,几乎是下意识就落到了燕归辞肩上。 燕归辞目光一撇,轻飘飘地将肩上那只手一扫,低声道:“师兄,你又要对我下手啊?老师还在那儿看着你呢,你敢吗?” 齐书重咬着牙,死死盯着燕归辞看了许久后,终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随即,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松开了抓着燕归辞肩膀的那只手。 他起身往后退开了一步,眼皮一撩,垂着视线,要笑不笑:“师妹误会了,只是师兄见你肩头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