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用被子裹住,轻轻将她抱起来,又往她身后塞了两个枕头,让她靠着。 云间月往屋里扫了一眼,带着疲惫问:“怎么就你一个?” 屋里升着红泥小火炉,上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瓦罐,里头正咕嘟咕嘟煮着什么东西,散出阵阵诡异地香气。 青萝解开瓦罐的盖子,她这才发现里面煨着的是药粥。 药材与粥完全融合,所以香气才那么诡异。 青萝拿白瓷小碗盛了一些,回头看了云间月一眼,低声道:“侯爷大约失去刑部了。连镜……您要是好起来,应该就能听见她和长随的好消息了。” 听到这话,云间月有些惊讶,偏头看着青萝:“他们俩,成了?” 青萝笑了一声,端着碗回来,重新在云间月榻前跪好,盛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才送到云间月嘴边:“昨日大约是说开了,今日一早都没动静,闻管家说昨晚见着他们出城了。” 云间月将药粥吃进嘴里,还没咽下去,就先拧起了眉:“什么东西,怎么这样难喝?” “您可忍忍,等您好了,这也还要继续吃,”青萝又盛了一勺,“这是温大夫特意用上好的药材熬的,天还没亮就煨着,这会儿药材正入味儿。” 青萝闻了闻那药材的味道,不用吃进嘴里也知道有多难吃:“确实是难吃了些,但良药苦口,您吃了才能早日好起来不是?” 云间月没再说话,难以忍受地将瓦罐里所有的药粥都喝完了。 好在本来也不多,就是一碗汤药的量。 青萝收拾好,放到门口,叫人来收走时,又吩咐道:“去打些热水来,等会我替陛下擦擦身。” 这些天出了许多汗,云间月正浑身不舒服。 青萝帮她擦完身,正要重新躺回去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这几日都是你们帮我的擦身?” 之前她烧得糊里糊涂,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睡,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是谁在做。 是青萝和连镜还好,要是容玦…… 云间月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难看。 青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如实道:“侯爷在府里时,这些帖身的事情他都不许奴婢们做,得他自己来。碰巧赶上他不在,就是奴婢和连镜在做……” 说到这里,她发现云间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时还有些怔愣,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还能有什么不妥? 当然不妥极了! 她遮遮掩掩的瞒了这么久,怕的就是生完孩子后,肚子上那丑陋的妊娠纹被他看见了。 谁能想到一场病,辛苦隐瞒的事情就这样被发现了。 她叹了口气,抬手搭在额头上:“没什么……药呢?” 青萝觑着她的脸色,仔细想了想,便知道是什么药了。 她去梳妆台的柜子里翻出了那盒药膏,洗干净了手后,复又将帐帘放下,解开云间月的衣衫,挖了些药小心抹在她小腹上。 “陛下是在担心,小腹上这些皱纹被侯爷知道吗?”青萝抬起眼看了看她。 云间月手搭在脸上,遮住了双眼,好半响才低声道:“难看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