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云间月从梦中醒来一次。 这次梦见了她嫁给朱承砚后发生的事。 这样的梦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以往这样梦才刚刚开始,她就会从梦中惊醒过来。 但这次,她没觉得半点害怕,还将以前那些事情从头到尾都重新经历一次。 她看见了那个依旧坐着轮椅的钦定侯,满脸阴蛰,被季长随推着从自己身边经过,嘲讽她脑子不聪明,竟然喜欢朱承砚那种蠢货 她还看见了云司离,那时他还只是太子,许是刚刚查完先皇后的事情从宫外回来,带了许多小玩意儿,哄她开心。 也看见了颜回,他将她绑在椅子上,拿银针逼问她学不学医,她说不学,他就扎她一针。 专往疼的地方扎,大约扎了十来针,她受不了,终于妥协,这个不正经的师父才放过她。 还有许多已经故去的人,她没印象的宋宁音,没见过的宋晚音和容荀,还有齐王,一个个跟商量好似的,纷纷出现在她跟前,问她好不好,容玦有没有欺负她,还要她别担心,他们都很好。 到最后,嘲笑她蠢的钦定侯又出现了。 这次他没在坐轮椅,也不是满脸不耐烦的阴蛰,他笑得温情,无端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伸出手来拉她,肩头还坐着两个胖乎乎的小娃娃,那俩小娃娃喊她娘,还跟她告状,说:“爹欺负我们!” 然后云间月就醒了。 她模模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外面天还没亮,容玦隔着被子搂着她,不知做了什么梦,拧着眉,臭着脸不太愉快的样子。 云间月轻轻动了一下,没想到就这样惊动了睡着了的人。 容玦眼还没睁开,模模糊糊地抬起头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低声道:“好像没那么烫了。” 片刻后,他睁开眼对上云间月那双清澈的桃花眼,忽然笑了一声:“方才做了个梦,梦见你死活要嫁给朱承砚,我拽都拽不住。” 云间月想起那段傻事,也忍不住提着嘴角笑了一声,无奈道:“说什么傻话?现在谁不知道我是钦定侯夫人,你是东梁女帝的丈夫?” 这个称呼听得容玦十分窝心,满意地垂下脑袋将头埋在被子上,压着不断往上翘的嘴角,口是心非道:“当初要不是本侯英明神武,只怕你早嫁了他。” 听了这话,云间月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哪里就是你英明神武了,忒不要脸!” 两人就着这无聊的话题,低声说了一会儿话,云间月精力不济,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过去。 陷入黑暗之前,云间月想起来自己忘了告诉容玦她也做了个梦。 她挣扎着想要开口,却先听容玦低低道:“快点好起来吧,相思。” 云间月连个“嗯”都没来得及回应,便被拽进了黑暗之中。 再次清醒过来时,容玦已经走了,身边只有一个伺候的青萝。 这小丫头这几日大约也是没睡好,眼下带着乌青,这会儿见她睁开眼,连忙清醒过来,低声询问:“陛下您醒了?要用些东西吗?” 云间月觉得今日身上有些力气,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便轻轻点了点头。 青萝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