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云间月眯起眼,抬头望了望天空,见太阳隐在一团云里,只从云里漏出一些天光,像是天漏了个洞。 不远处,十来个大臣簇拥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明黄龙袍的人缓缓这边而来。 连镜和青萝站在云间月身后,目光盯着那些来势汹汹的人,轻轻摇了摇头:“天家无父子。” 云间月仔细算了算,最终也没能算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久没见过这个人了。 上一次见,在行宫的时候,还闹了个不愉快。 连镜伸出手,将凳上那个尊贵的人搀扶起来,轻轻道:“现在满宫都在传皇上……没想到这才几日的功夫,行宫那位就坐不住了。公主,现在怎么办?” 云间月手搭在连镜手心,轻轻一撑,站起身来:“还能怎么办,叫他们从哪里来的,滚回去哪里去便是!” 青萝招招手,叫来宫人,将一桌子吃的撤下去。 三两道菜,云间月吃的也不多,一小碗米饭也吃了几口,剩下的菜肴也只是那道鱼多吃了一口。 青萝落后半步,才缓缓跟上去,听云间月从鼻腔里嗤了一声:“不自量力的东西!” 彼时,太阳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天光乍破,好似要将这乾清宫的妖魔鬼怪,都照个干净。 到了乾清门,云间月没在往前,搀扶着连镜的手,站在廊下,静静地等那御辇走近。 云间月记得,御辇上的这个人刚刚将皇位禅让给云司离时,那模样好似下一秒就要蹬腿去了,还试图在她跟前博取同情。 可惜,镇国长公主冷心冷肠,莫得感情。 她扬起头,即便身处被人俯视的位置,也依旧不可一世:“今儿是什么日子,太上皇回宫,怎么都没人支会本宫一声?” 她眼底带着几分茫然,几分疑惑,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半点也不知情。 可要是容玦在这里,一定会笑出声来——这人分明就是将所有人玩弄股掌,偏偏还要装什么都不知道。 当真是天生就长了一张迷惑世人的脸。 太上皇仍然坐在御辇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他自上而下将云间月一扫,嘴边含着半真半假地笑意,语气柔和:“朕不过是回家看看罢了,不用你兴师动众来接。” “回家”这两个字用得十分巧妙。 云间月双眼一眯,与御辇上的人对视几眼后,心里隐约有个猜测。 这个猜测过于惊世骇俗,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 她将那冒出来的不舒服按回去,绯红的唇边轻轻一扬,勾出一抹冷艳地笑来:“兴师动众?您误会了……” 说话间,她扶着连镜的手,一步一步走到那些低眉敛目不敢与她对视的大臣们跟前。 “好不容易才将你从那位置上拽下来,本宫又怎么会兴师动众将你接回来?”说罢,她扬手在自己眉心一点,状似不经意一般笑道,“倒是诸位大人,让本宫好生意外。” 云间月下巴一仰,斜睨着他们:“本宫当诸位大人忠心耿耿,原来是身在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