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司离醒了,但云间月按着消息没让传开。 太医院的太医全被她提到乾清宫,关在一处,暗中有阴司的盯着,明面上又有禁军盯着,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更别提往外送消息。 旁人也只以为云间月是狗急跳墙,云司离醒不来,就想要用那些太医泄愤,要他们死马当活马医。 长寿宫里,太后气色比以往好了许多。 她扶着张嬷嬷的手,在慈宁花园里散心。 寒冬里的景致光秃秃的,花草树木的叶子掉光了,颓败的很。 太皇太后转了一圈就没了兴致。 她摆摆手,让张嬷嬷扶她回去:“这不管在哪个宫里,到了冬天都一样……哦不,未央宫还是不一样。” 张嬷嬷垂着眼,淡淡道:“太上皇对那位好,什么都愿意给她。只是帝王的宠爱转瞬即逝,不爱的时候,还不是下得了狠手。” “就你知道的多,”太皇太后神色恹恹,“宋家靠她的荣宠能到现在,说明我那好皇儿给的已经够多了。” 张嬷嬷就不说话了,笑了一声,将她搀扶回屋里。 屋里生了炭火,暖烘烘的,太皇太后在铺了厚厚软垫的梨木镌山茶花椅上落座,缓缓问道:“哀家听说乾清宫那位还未醒?” 张嬷嬷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暖手炉,恭敬道:“方才德顺去了一趟,说是还没醒。长公主将太医全叫去了乾清宫。” 太皇太后闻言,“哈”了一声,手指点着眉心,嗤道:“在哀家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张嬷嬷笑道:“娘娘说的是。” 说话间,太皇太后换了个姿势,放下手恹恹地问:“行宫那边呢?” 张嬷嬷垂着眼,拔了拔炭火,放柔了声音:“除去荣国公府丢了人,荣国公没去之外,咱们安排的其他人都去了。” “好。”太皇太后浅浅一笑,“去了就好。哀家可就盼着他们早点去,早点带来好消息呢。” 张嬷嬷没做声,听她拖着上位者的声音道:“哀家在这慈宁宫困了这么久,要是再不去出去,他们都快忘了,当初是谁将他们提携到这位置上的!” 她话里带着漠然的冷意,同那个当初在长寿宫装着无欲无求的老太太相差甚远。 张嬷嬷垂着眼没说话,却好似早就熟悉了她这模样似的,表情都没变一下。 京郊行宫。 云朝令刚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见行宫跟前跪着一排的人。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真当她看见时,脸上还是吃了一惊。 红珠搀扶着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道:“奴婢看着这些人真的是疯了。” 云朝令挑挑眉没说话,红珠搀扶着她往里面走,继续低声道:“就算皇上真醒不过来了,那也还有定王和齐王。哪有禅位的皇上再回来的道理?” 云朝令看了眼那些跪着的大臣,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恹恹:“爱跪就跪吧,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行宫外面守着侍卫,早就习惯了她在这个时辰前来,问也没问,就让她进去了。 外面大臣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排排跪,里面太上皇还有闲情雅致,命人在湖边放置了桌椅,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