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月昨日深夜才回。 却一直到早上才堪堪睡了一会儿,睡也是倒在椅子上睡的,撑着额角打瞌睡,以为容玦会很快就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她觉得身子一轻,身体一下子就悬空了。 云间月一惊,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就往身后的人身上打去! 刚挨着对方胸口,就听头上传来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是我。” 云间月愣了一下,这才仰头看去,发现是她家侯爷。 她按下刚醒来时的心有余悸,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吗?” “病得不轻。”容玦嘴角一提,唇边就多了一道不怀好意地笑,“怎么睡在这里。” 刚刚打了个盹儿,也没那么困了,云间月心安理得地趟在容玦怀里,道:“我猜你今日就要走,等一等你。” 容玦要出征,云间月还要处理宫里的事情,不可能跟着去。 重生一回,她很少会将自己心里想的在脸上表现出来,大多时候都十分克制。 但昨日,她守在云司离榻前,与他大皇兄“相顾无言”好一会儿,她忽然就觉得想要见一见容玦。 一开始还能忍一忍,随着时间往后推移,想要见容玦的感觉越发明显。 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云间月便将云司离匆匆交给了守在暗处的师卿卿,急急忙忙就出了宫来。 回了侯府,容玦却不在。 问了闻管家,才知道他去了京郊北营,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闻管家劝了好几回让云间月去睡,她都不去,守在书房眼巴巴的等着,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在椅子上睡了一会儿。 但这些话,云间月不可能当着容玦的面说。 实在是说不出口。 她挣扎了一下,从容玦怀里下来,吩咐下人去打些热水来供容玦洗漱:“什么时候走?” 容玦绕去屏风后面换衣,隔着屏风他能看见云间月影影绰绰的身段:“下午就要走。” 屏风后面的人顿时没了声。 容玦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心情极好。 他手指在屏风上摩挲了一会儿,像是在描绘云间月的身影:“怎么,舍不得?” 云间月头皮一炸,立即变得口是心非起来:“想什么呢?你快些,我前面等你,陪你用了早膳,我就要入宫……” “诶。”屏风后面,容玦嗓子里似乎压着勾人心魄的笑意,“你过来一点,我同你说个事儿。” 云间月背对着人,又隔着屏风,看不见她家侯爷脸上憋着的坏心思。 又听他语气严肃,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 云间月不疑有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屏风,道:“你说。” 容玦又道:“太远了,再过来一些。” 耳边有水声,应是容玦进了浴桶。他一夜没睡,身上带着寒风的冷冽,被热水一洗,立即觉得浑身舒适,疲惫都少了不少,尤其是某个地方。 云间月听着水声,有些犹豫,正迟疑要不要上前,又听容玦道:“昨日行宫那边有些动静……” 一听行宫,云间月什么都抛在了脑后,立即顾不上别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