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声音,众人齐齐侧目看过去,就见季长随推着容玦而来。 青年眉眼如画,细长的凤眼凉凉将人一扫,端的是清冷疏远,一身霜白云纹长衫不染纤尘,罩在外面的玄色披风更是干净的不像话,就连鞋面上都不见一点泥点子。 一看就知道方才根本就没受到牵连——其实这一行也有人没受到牵连,但旁人都吓得花容失色,少有像容玦这样冷静的。 皇帝看了他一眼,蹙着眉尖儿没吭声。 云夜阑眯了眯眼,高深莫测地看着他:“容卿,方才若不是大皇兄和六皇妹出手及时,只怕父皇已经负伤……你却说不用追查,侯爷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朱承砚此刻站在云间月身侧,听了这话,拧眉道:“是啊,不查怎么行?这些该死的贼人伤了公主,若是不查,且不是让他们白白伤了公主?” 云间月泪眼婆娑地继续喊疼,好似根本没听见他们的话。 容玦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让季长随将一样东西交给皇帝:“这是方才从刺客身上搜下来的,皇上看了便知。” 三皇子和朱承砚同时一愣,齐齐侧目往季长随手上看过去。 只见他双手捧着一枚小指长的腰牌,腰牌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仔细看就会发现那花纹刻着两个字。 云夜阑和朱承砚同时变了脸色。 皇帝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沉了脸:“玄楼……好一个玄楼!” 玄楼身为最大,最神秘的刺客组织,闻名内外,连皇帝都知道,可见名声如何。 “父皇……”云夜阑觑着皇帝的脸色,试探道,“只凭一个腰牌,恐怕还不足以说明是玄楼的刺客……一个腰牌而已,谁都能仿。” 说着,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容玦一眼。 容玦察觉目光,嗤了一声:“怎么,三皇子这是怀疑本侯?” 云夜阑笑了笑,意有所指:“容卿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容卿身上太干净了些,又突然拿出玄楼的腰牌来,好奇侯爷是怎么做到的而已。” “确实,本侯若是疯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容玦冷冷看着云夜阑,“不过就算本侯真的疯了,第一个要杀的肯定是你。” 云夜阑徒然变了脸色:“你……” “都给朕住嘴!”皇帝瞪了云夜阑一眼,转头看着容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是生怕旁人怀疑不到你身上是不是?” 容玦笑得嘲讽:“怀疑的人少了?你们不正好都盼着我惹了什么事,有借口要了我的命?” “放肆!”皇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是谁让你同朕这么说话的?!” 周围的人噤若寒蝉,心惊胆战地看着皇帝和容玦,生怕这两人一言不合就掐了起来。 容玦讥讽地看着皇帝,丝毫不见敬畏。 云间月垂眼都忘了继续喊疼。 她想着容玦方才那些话,又想起颜回之前同她说,容玦刚出事那会儿,不要命一样将寒食散当饭吃的事情。 她想着那个举世无双,干净纯澈的青年就这样被他们坑害至此。 云间月拧着眉,无法言说地心疼起容玦来。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