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泡过麻绳像响尾蛇一般粗,尾端滴着盐水,还残留着些许血丝。 徽月摸着下巴:“路今慈可是仙山第一,这些能制住他吗?” 弟子们听她这么说很是不爽:“徽月姑娘放心,不过是靠着见不得光的手段拿的第一,戒律堂的鞭子就算是纳气巅峰都得掉层皮,他这种妖魔鬼怪早就该现原形了。” 徽月一愣,眉目含笑地收回目光道:“保险起见,还是换棍子吧。” 长衡仙山有规定对弟子用鞭,对犯错的长老和各峰真人才会用棍,一种从皮外就可以打碎骨头的棍。 弟子们互相对视一眼,欲言又止,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棍。 还用鞭子?也太让他好过了吧。 徽月拂袖走在最前方,眼中寒意叫人唏嘘。 山腰浓雾弥漫,白日也如暗夜般见不着光。 徽月踏入路今慈的院落,顿感森寒,虽然眼前很干净,桌椅扫帚整齐划一的摆放一排,上边却立着一排乌鸦,生人一来就怪叫。 她敲敲门,示意弟子们不要打草惊蛇。 突兀响起的敲门声惊走了一群乌鸦。 不一会她听见了他嘶哑的声音:“谁在外面?” 门的那边悉悉索索,少年声音机警。 果然没死。 徽月道:“你走太早了,回春堂的药我帮你端过来了。还有禁林里的事……我想和你谈谈。” 后面那句她特地压低了声音,以至于其他人望着她贴在门上的双手发愣。 他声音冷淡:“不需要。” 她捏紧手,压抑住烦躁:“你这次拿了第一,奖励我也帮你拿过来了。” 路今慈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我倒不知道宋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怎么?昏了几天脑子也坏掉了。” 拿一颗根本就不会给的糖来钓人,被钓了一次,就不会再上钩第二次了。 徽月忍住破门而入的冲动,勾唇道:“不要?行,那我去给周师兄便是。” 下一秒,门缓缓推开,路今慈满脸阴郁地站在她面前,眉间发青,面色像是在水里泡了许久的邪魔一样苍白。 影子笼罩在她身上,徽月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他看向她空荡荡的手,讽笑:“这就是你说的奖励?” 徽月身后弟子们面色不善,难道不是吗? 给他的,奖励。 她对守候已久的弟子们使了个眼色,弟子们一拥而上,他最初还能躲过去,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被硬生生拖到院落中央,衣服被石砾磨出许多口子。 “戒律堂执法,路今慈你可知错!” 棍子落他身上,路今慈擦干嘴角的血 ,抬眸看向的却是宋徽月:“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扶着凳半跪在地上,面容有些狰狞,衣角的血水落地上就快形成小河,他竟没喊过疼。弟子们停了手,也知道再打下去会出人命了。 “我喊停了吗?” 徽月想亲自把他打一顿,手伸向木棍又嫌手脏,顿在半空被路今慈敏锐地察觉到。 她说:“路今慈你也别怪我,你自己抢人蛟珠被罚去寒冰窟不知悔改,比武前夕还公然违背仙山律法炼化蛟珠,这是你应该受的。” 她手背在身后,莞尔对周围人说道:“打吧,打到他忏悔为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