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到他的骨头,可是从他那副血淋淋的骨架上面刮过得时候,仍旧能够在骨络上面刮下来细细的血肉。 王叔失去了皮肉之躯的王叔并没有立即就丧失了性命,这也是我觉得甬道的设计者最残酷的地方,因为甬道里的细风将皮肉一点点地割掉之后,并没有伤及骨架里头的五脏六腑,所以人体最基本的生存功能还是能够暂时维持的。 再加上清晰的意识,使得这比立即死掉还更加难受。 我已经将怀抱里的王叔平放在地面上,想让他能够舒服一些。 地面上那副套着被鲜血染成红色的衣服的人体骨络一直在不停地颤抖着。 颤抖的幅度不大,细细微微的,但是能够感觉到有多么痛。 王叔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口腔里的舌头大概也被西风给融化掉了吧,眼睛耳朵和鼻孔。 只剩下包裹在头盖骨里面的脑袋还完好无损。 这大概也是甬道的设计者故意而为的,他想让试图进入祭台的外来人员受到最严厉最残酷,甚至比死还痛苦的惩罚。 看着躺在地面上一直无法死去,仍旧在痛苦挣扎着的王叔,此刻我的内心深处浮现出来一个要给王叔一个痛快的决定。 反正都是活不成了,又何须让他再遭受这样的苦楚呢。 我心里头这样想着,挪动着步伐慢慢地朝着王叔走了过去。 虽然这是在帮助王叔解脱痛苦,可是这每往前走一步,都觉得两只脚像是绑了上百斤的沙包那般,步步维艰。 周沧,勇敢一点,勇敢一点,这不是在杀人,王叔是自己的亲人,在人生最后的关头,你一定要帮助他。 我在心里头默默地给自己打气。 终于我在王叔的身旁蹲了下来,伸直了手臂,指尖朝着王叔心脏的方向。 可是还没有触碰到王叔的心脏,他原本仅是在微微颤抖的手居然抬起,应该是想抵挡住我的动作,可是因为力气实在是过于微弱了,所以并没有碰到我的手,带血红色的手骨头又直直地掉落在地面上。 我的手立即就收了回来,王叔在阻止我,难道在此般残酷的折磨之下,王叔还心存一丝对人世间的留恋吗? “叔,你还不想死是不是,要不我带你出去吧。”眼前这幅情景惹得我又哭了出来。 但是,王叔根本就没办法说出话来,仍旧是躺在地面上不停地抽搐着。 “王叔。” 眼前的这幅情景让我心里头那道最后的防线一下子就崩溃了,突然间我蹲下身子抱头痛哭。 这些日子以来,心里头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大到我甚至连喘口气都忘记了。 王叔突然间遭受的这一场无妄之灾让我一下子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那般,悲痛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任怎样都无法控制住了。 在地面上痛哭了好一会儿之后,我缓缓地抬起头来,地面上的王叔已没有了动弹的痕迹。 甬道终于将王叔给收走了。 我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泪痕给扫到一边去,然后慢慢地挪回到王叔的身边。 王叔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温度,地面上的血痕累累,那是濒死的王叔在痛苦挣扎的时候与地面摩擦留下来的痕迹。 风继续在吹,我轻轻地将王叔的身体朝着甬道壁移了过去,心里头想着,如果完成祭祀之后自己还有命从祭台走出来的话,一定要将王叔的尸骨带出去,安葬在灵浮树里。 灵浮树能够脱离六道轮回,就让他们生生世世都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