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宜见他有意回避,也不想再问,便打了个哈欠:“那好吧,我睡了。” 桓玹摸摸她的脸:“睡吧。” *** 次日,桓玹早早出府往内阁而去,锦宜因有些贪睡,又过了会儿才起。 才梳妆妥当,就听外头道:“桓府里大夫人来了。” 锦宜一怔,抬头看向奶娘,当即起身迎了出来。 莫夫人进了门,道:“三爷不在家里吗?” 锦宜道:“早上就出门去了,大太太有事?请坐。” 莫夫人微微一笑:“三爷果然是个忙人,家里朝里都缺不了他,这天底下也没有第二个人像是三爷这般能耐了。” 锦宜早瞧出她似乎有些恼色,便道:“给大太太看茶。” 莫夫人望着她道:“你应该也听说了府里的事儿了吧?” “什么事儿?” “素舸想铰了头发当姑子去。” “啊,是这个,”锦宜颔首:“昨儿回来的晚,虽听了几句,却没当真,想必是什么人信口乱传的胡话。想三姑娘向来最端庄大方,自是不会如此的。” 莫夫人道:“你说素舸端庄大方?” “难道不是?” 莫夫人道:“那日你在府里没吃中饭就走了,可只老太太心里只怪是素舸冲撞了你?毕竟她曾经是你们郦家的人,你见了她,兴许会有心结。” 锦宜微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我竟不知从何说起?” 莫夫人眼神微冷:“不然的话,怎么你前脚走了,后脚老太太就要把素舸嫁给那什么潮州来的小官?自然是要早早地远远地打发了素舸,免得她碍你的眼。” 锦宜敛了笑,淡淡问道:“大太太今日是来找我理论的吗?” 莫夫人道:“本不是找你,不过三爷既然不在,找你也是一样的。” 锦宜道:“这话是真的。内宅的事儿,做什么要去找三爷,只找我就是了。那不知大太太是个什么意思?” 莫夫人咬牙道:“老太太因为你的缘故要打发了素舸,我只这一个女儿,是不能放她去的,如今素舸更要出家……堂堂国公府的小姐,像是什么!这种事传出去,难道三爷的脸上会有光不成?” 锦宜轻描淡写道:“虽然三爷脸上不会有光,但如果素舸真的遁入空门,在神佛的照看之下,倒也未尝不是好事。” “你说什么!”莫夫人蓦地站起,怒视她道,“桓玹也是这样想的?一帮没心肝的!当初他大哥为了他死了,如今竟眼睁睁看着侄女被逼的去当姑子却不管,他真的是丧了良心不成?你派人去叫他回来,我要当面问一问他怎么能这样狠心!不然的话,我就去内阁,去朝廷问个明白,也让天下人明白知道,看看辅国大人是什么样禽兽不如的德行!” 外间奶娘听见动静,同嬷嬷暗中担心,却突然听见锦宜笑了声。 锦宜轻笑道:“原来大太太也知道良心啊。” 莫夫人一愣,锦宜微微倾身,盯着对面的莫夫人,轻声道:“你这无知妇人,你又懂什么叫天地良心,又懂什么叫手足情深。当年大爷一片爱护幼弟之心才甘愿赴死,就如三爷本想自己去送死为大爷得一条生路一样,这样的弟兄友爱,互相周全,却成了你嘴里的不堪。呵呵,三爷先前倒是一心为了长房,只可惜一片心都扔在了水里,你们但凡是个知道好歹的,府里头彼此照应,而不是总想着给别人挖坑添堵,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却来翻旧账,说良心,不觉着可笑,不觉着太迟了吗?” “你!”莫夫人气极,几乎要抬手打人。 奶娘一颤,锦宜反轻笑道:“好啊,你只管来打我试试,我不妨告诉你,我正愁三爷对你们下不了狠手呢,有了这巴掌,胜过我千言万语,正好儿。” 莫夫人猛地握紧了手。 锦宜瞥着她,冷冷说道:“三爷惦记着兄弟之情,才放纵你们到现在,但我不一样,我敬重大爷,但我厌恶你们,你最好别再指望能要挟三爷半分,倘若再给脸不要脸,你就会知道,潮州也好,姑子庙也罢,那都是享福的地方……大太太,你听明白了吗?” 不去理会莫夫人铁青的脸色,锦宜转头喝道:“来人,送客!”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