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烧饼香肠等吃食。 “篮子里是油纸包的酱骨头,还有一包盐焗鹌鹑蛋,拿回去给你家里人尝尝。” 钱招娣见梅娘给自己拿的都是入口即食的吃食,哪还不明白梅娘的心意。 她涨红了脸,拼命地摇头推辞。 “师父,我就拿了点儿鹌鹑蛋,您教我做菜,还给我拿这么多东西,这怎么行……” 梅娘不由分说地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故意沉着脸说道:“你给我好好吃饭,要是饿坏了身子,回去颠不动勺,看我怎么罚你!” 钱招娣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梅娘轻轻推了她一下,说道:“我是你师父,说你几句有什么好哭的?快擦了眼泪,别一会儿被风吹了,回头再皴了脸,那可就不好看了。” 钱招娣又想摇头,又想点头,她想说自己并不是因为梅娘说她才哭的,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地忍住眼泪。 她忍了又忍,才把眼泪逼回去。 她望着梅娘,含泪笑道:“多谢师父。” 梅娘这才露出笑容来,叮嘱道:“过了年初五就回去,你可别忘了。” 钱招娣心里一暖,重重地点头。 虽然奶奶一家对她不好,可是她还有师父,还有南华楼的姐妹们。 那里,也是她的家。 有人心里暖暖的,有人心里却拔凉拔凉的。 面对纷至沓来的债主,史延贵焦头烂额,每天都要说尽无数的好话,甚至还得跪下几次,才能把这一个难关又一个难关应付过去。 可是今天来的这位债主,却是个软硬不吃的狠角色。 从一大早上,林豹就带着人上了门,不管史延贵如何哀求下跪,就是不为所动。 “史二老爷,我尊你一声老爷,你也得拿出老爷的模样来啊,你瞅瞅你,跟外头那些欠钱不还的无赖有什么分别?” 史延贵欲哭无泪:“林七爷,我实在是走投无路……” “嗬,还想拿着话填乎我?别人不知道,我林七的眼睛可不揉沙子!”林豹把茶杯重重一摔,冷笑道,“您那店是开不成了,可酒楼还是您的呢,酒楼一卖,您不就有钱还账了吗?” 史延贵心里一哆嗦,不由得一阵刀割般的心疼。 醉仙楼是他多年的心血,虽然现在不能开张营业,可是他哪里舍得就这么把醉仙楼给卖了啊? 林豹猜到他的心思,不禁讥讽地一笑。 “我说史二老爷,您不会是还打着东山再起的主意吧?”他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您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就您这名声,如今都臭了大街了!南城谁不知道醉仙楼得罪的是朝廷的大员,还有女真贵族!就算你家的菜做得再好吃,就算你家的菜白给人吃,都没人敢上门了!” “你呀,就死了这条心吧!” 虽然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可是听到林豹的话,他还是满心愤懑。 他还不够努力吗?这些人为什么要往死里逼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看到林豹在场便缩了缩脖子,一副焦急却又不敢说话的模样。 史延贵皱着眉头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小厮硬着头皮说道:“二太太说要给姑奶奶做参汤补身子,叫下人去老爷的屋子里找人参,底下人拦不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