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元帝脸上这才有了笑意,随后又说,“政事堂少不了你,我也少不了你,现在的太子也是。你若是退了,谁来接这个担子?你的一片忠心我都看在眼里,你好生盯着下面那些官员就是,不要再生贪污军饷的事,事情多了朝廷就乱,我也会烦的。起来吧。” “臣谢陛下。臣有今日全得陛下拔擢,圣恩滔天,臣定不负。”刘千甫细汗满额,沉声道。 这朝中有些人不怕君父,却怕刘千甫这样心思难拿的人。 鼓声又响起,德元帝赏够镜中人的风姿,转身看了两眼身姿挺拔的林怀湘与一脸淡愁的刘千甫,哂笑:“怎么半月未见刘卿,你看上去像是卧病数月?” 林怀湘也随着德元帝的目光看向刘千甫,眼神带着外人熟悉的顾念。 “臣也是血肉身躯,七情六欲,总有病意。”刘千甫直接忽略了林怀湘的眼神,缓缓道:“何况臣未习道法,心生病容也是常事,自不比陛下万岁长青。” 德元帝念叨:“老而不死是为贼,真万岁长青可是吓死人了。“ 旋即他越过两人向着殿门走去,飘然道:“走吧。大朝会的时辰到了,这世间岁月又过一年了。” 殿内宫婢、内侍收拾着德元帝换下的衣衫,而刘千甫与林怀湘则跟在德元帝身后向外走去。 烛火遮住光荫的帐幔影里,林怀湘手欠地掐了把刘千甫的脸,刘千甫大怒拂开,可林怀湘却是低声问:“刘相您真是病了?” 这下又把刘相公气吓得半月不起。 德元二十三年正月初一,阳光朗煦,夜雪初霁。凉州城内,昨夜除夕袁纮与众官员犒赏守城三军,军士们喝了个通宵。 外头兵士的来回走马声吵醒了酒醉的郑郁,被子与身下玄狐裘遭风灌进,一时让浑身赤|裸的他冷得很。骤然他发觉不对,平素里的林怀治可不会任他冷着,他转头看枕边,已是人空。 撩开床帐看外面天色才不过拂晓,正月初一,依礼休息。此时的林怀治不在床上会去何处? 郑郁回头见枕边留着一纸条。 “寅正斥候来报凉州三县遭劫掠我与兵马使前去查看勿追。” 郑郁想那岂不是两人才胡闹完睡下林怀治就抓衣走了?又细想大年夜,边塞三县遭劫,报到朝廷都能掀起一阵风雨。于是连忙拿起裘衣穿上,风似的出了门。 外面的齐鸣和钱伍正打着哈欠闹,看郑郁出门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人一鞭子骑马飞跑了。 祁连山下,天宝县。齐鸣和钱伍点了五十名王府骑兵才在晌午追上郑郁,齐鸣不住劝说:“二公子,成王殿下临行前说了,让你在凉州城里等他回来就行,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郎君不得抽死我跟钱伍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