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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他觉得为家族牺牲是应该的;在舍弃顾玉城保全顾均安的时候,他觉得这是再英明不过的决策……

    现在到舍弃他的时候了,他明白了谁才是真正的冷情冷性的人,却是已经晚了。

    他想着,看向了还趴在牢门口痛骂顾甚微的顾桓瑛,有气无力的说道,“四弟,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已经没有救了……父亲想保全的永远都不是我们这些在他眼中犹如废物的儿子……”

    顾桓瑛听着,瞬间崩溃的抓住了自己的脑袋,他猛地转过身去,指着顾长庚的鼻子骂了起来。

    “谁是废物?谁是废物!老大,老三还有你才是废物!我书画双绝,我是前途无量的文雅君子,我不是废物!你们才是废物!”

    “哈哈,顾家除了我都是废物!最没用的就是顾均安了,他娘的狗屁状元,老子冒着杀头的风险替他换来了考题,他娘的废物点心还要找旁人代写!”

    “这个狗崽子平日里到底是怎么有脸在我们面前装天才,那么趾高气扬的啊!”

    顾桓瑛说着,又癫狂无比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一屁股蹲了下去,“我他娘的才是废物啊!我若不是废物,我之前怎么没有看出顾均安他娘的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啊!”

    顾甚微冷冷地看着乱成了一锅粥的牢房,她扫视了一圈里头的每一个人。

    三年前,在乱葬岗上,顾家的这群所谓的长辈们,就是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她,辱骂着她的父亲辱骂着她的。

    她到现在都清晰的记得,平日瞧着和善的祖父伯父们,是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一群虎豹财狼。

    她蛰伏三年,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第175章 她的疑问

    “顾桓瑛,别装疯卖傻了。”

    顾甚微冷冷地看着顾桓瑛的背影,“陈潮,尤升,沈望山……你可还记得这几个名字?”

    顾桓瑛抓着自己脑袋的手一僵,他的嚎叫声戛然而止。

    他缓缓地回过头来,一脸都是暴戾与阴郁。

    “顾甚微,你该不会以为,你已经赢了吧?”

    顾甚微挑了挑眉,“你该不会以为,还有人会救你吧?”

    “陈潮,尤升还有沈望山都是被你害死的,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们有没有问你,他们的传家宝哪里去了?”

    “陈潮的《雪日》,尤升的《江陵春》,沈望山的《寒梅图》……他们发现出门时还是真图,到了你手中转了一圈儿,回来便变成了假图。你当时是怎么气急败坏杀人灭口的?”

    “顾均安听了都生气,屎是你们一起偷吃的,这嘴上还沾了呢,怎么好意思全怪他呢!”

    顾桓瑛瞧着顾甚微的眼睛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平静的眼眸底下酝酿着巨大的狂风暴雨。

    不过顾甚微丝毫不惧,她摆了摆手,继续朝着大牢里头走去,边走边说道,“你且放心,我既然能说出这三个名字来,自然是掌握了证据,我会大发慈悲将它们交给开封府的。”

    “也算是等四伯你下油锅的时候,给你加了点盐调味了,不必多谢我!”

    她说着,不理会身后顾桓瑛的叫骂声,挑着灯笼朝前走去。

    韩时宴认真地听着,朝着顾甚微看了过去,“所以这是你原本准备好要来对付顾桓瑛的。”

    顾甚微点了点头,“嗯。我也不是白长了三岁。”

    换任何一个人,三年都围绕着一件事而活,那也能够查出个一二三来,更何况她还有平旦楼的那一群江湖人。

    倘若不是知晓了《远山图》和顾均安密室的事情,她原本是想要通过这三条人命让顾桓瑛万劫不复的。

    顾家当真是没有一个好人。

    顾甚微想着,扭头朝着来路看了过去,在那大牢当中三房的那几个酒囊饭袋都不在其中,顾十五娘的母亲卢氏也不在,她若有所思的回过头来,继续朝着里头走去。

    比起外头的杂乱,里头的两间牢房显得格外的安静。

    顾言之同顾老夫人被关在了左边那一间,而顾均安则是在右手边被单独关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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