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鼓声,从激昂,到紧张,最后只是无力的默然停下,只用了一个半时辰。 亲自披甲执锐的尧勒瓦斯面无血色,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统治者,本来也就没什么军事经验,对于战争的认识有限的紧。 而他第一次亲眼目睹的万人以上的战斗场面,却是以一个极为惨淡的结局收尾。 白山派部众的三万援军,四分之三都是步卒,他们聚拢一起,企图用弓弩杀伤准噶尔的骑兵,但敌人要狡猾得多,只是快速的从其阵列之侧掠过,不断用弓矢和火铳射击,扰乱阵型。 而追击上来的叶尔羌骑兵也往往能被对方少量分兵缠住,难以腾挪 面对骑兵的骚扰,这些教派武装的纪律相当涣散,敌人甚至都没有做太多,随着时间推移,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上万人的步卒迅速分散开来。 失去纪律的步卒,在骑兵面前无异于没有抵抗能力的羔羊,见时机成熟,僧格一声令下,两翼骑兵迅速集结,仿若两柄利刃,朝着白山派援军横插而去。 准噶尔骑兵大致分为三类 其一是常见的弓马游骑,都是直接从各鄂托克征发的青壮 其二则是五年前改革后,新设立的汗帐军,作为大汗的直属武装,装配有火器,并全员配有皮甲。 其三便是用于冲阵的重骑兵,数量最少,每个鄂托克只有不到两百骑,着有游牧民族珍贵的铁甲,并用皮革制成的马甲防护战马,手持近丈长矛。 冲锋势头的最前方,就是由被称为汗卫的重骑兵 与很多人印象中蒙古人以轻骑兵、弓马游骑见长不同,其实蒙古骑兵是相当重视重骑兵的。 尤其是成吉思汗时期,随着对西夏和金朝以及中东各国的战争胜利,蒙古骑兵缴获了大量甲胄,俘虏了无数工匠,随即就开始打造自己的重骑兵。 待到西征欧陆之时,蒙军披甲重骑兵比例已经达到了四成以上 所以,当初在多瑙河以东,对欧洲人近乎碾压式的破防,并非是什么轻骑兵对付重骑兵,恰恰相反,当时的中世纪欧洲的军队披甲率,才少得可怜。 只是随着大明的崛起,控制长城内外后,明廷对草原进行了严苛的技术封锁,才令北逃后蒙古骑兵的武装水平迅速下降,最后别说人马具甲的重骑兵,连铁质箭头都未必充裕了。 这也是为什么对于明末边军,建虏的威胁远过于蒙古游骑的原因,因为满洲不是单纯的游猎部落,已经掌握了成熟的军事技术。 但准噶尔是个例外,因为它位于漠西,也就是过去瓦剌旧地 这里靠近中东和西域,这些地方也有不少铁器产出,而且阿济格等人的到来,也帮了不少忙。 因为八旗是军民一体的,随军除了军士,还有不少工匠 再加上介入叶尔羌内战南下后,缴获的大量武备,也让准噶尔的重骑兵得以扩张。 如果将整支准噶尔骑兵形容为长矛,那这数量不多,却锋锐异常的带甲骑兵就是犀利的钢制矛头,迅速击穿了白山派武装的阵线,加速对方的混乱。 喊杀声隔着十数里传到城头之上,面色苍白的尧勒瓦斯,就这样见证援军在敌人宛若群狼的猛冲之下,轰然溃散。 失去组织度的士卒,只是一味的往敌人冲击相反方向逃窜 恐慌和畏惧就写在他们的脸上 准噶尔军从两侧合围,于是白山派教徒们就一窝蜂往牙儿干河畔逃窜,不少忠诚的伊斯兰教徒,绝望的面朝西面跪地,口称安拉,念念有词。 但很显然,这并没有什么用,飞驰而过的骑兵锋刃,和四散而来的箭矢,迅速打破了他们的幻想,猩红色迅速在牙儿干河上蔓延开来…… 一个时辰后,原本兴奋的尧勒瓦斯无力的低垂下头,心中再无半点期望 周边的官员和军士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言,但大家各自私下已经议论纷纷,无论是谁,在此战之后,都已经彻底断绝了凭借城中军力突围的幻想。 在失败主义的思潮蔓延同时,大家也开始迟疑 或许投降准噶尔,也并非什么难以接受的提案 虽然尧勒瓦斯作为叶尔羌大汗,由于司马依叛军的存在,如果投降,恐怕结局未必会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