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平。 言毕,小安和小胡皆都傻了眼。 皇家密事,宫闱八卦,真是太劲爆了。 京中之人虽多有养小倌者,也有男男成婚,可到底并非主流,况还是一国之君呢。 小胡开口说话的时候都有些结巴了。 老大,您的意思是今上跟程公子有奸话还未说完,似是意识到了不妥,忙改了口,有一腿? 贺鸣未置可否。 所以接下来的路程,你们待人客气点,要知道叛逆一案牵扯众多,唯有定国公府所受惩罚最轻,保不齐将来 接下来的话自然不用说了,几人都在京中当差,风水轮流转的道理都懂 林中静谧。 偶有雨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湿润的泥土气息似有若无的透过帘子钻了进来,程宴平歪靠在马车内,手中的馕饼只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 他用绢帕将馕饼包好,放在一旁的包袱上。 从前定国公府风光的时候,他就算是想要天上的龙肉也会有人帮他去取的,何曾知道一食一粟来之不易的道理。大厦倾倒不过转眼间,他也从国公府里最受宠的小公子变成了现今的流放犯。 是了,皇帝是准许他留在京中。 可家族覆灭,兄弟姐妹族中亲人皆都流放岭南,让他一人留在京中又有何用?是要让他日日都活在折磨中吗?定国公府一门忠心,若说父亲谋逆,他至死也不信。 可天意不可违,且事已成定局。 他能做的就是躲的远远的,保着自己,保着余下的族人。 神思正恍惚间,车帘忽的被掀开了,一道人影冲了进来,他还未来得及张口呼救,就被人捂住了口鼻。 有淡淡的香味袭来,他下意识的抓住了来人的手臂,这才发现原来是押送他的侍卫之一,名叫鲍三的。 你你想做什么? 话刚说完,手脚皆都没了力气,人也跟着飘忽了起来,眼前男人的脸重重叠叠的晃的厉害,他奋力的想要将人推开,奈何使尽了全身力气,也未推动那人分毫。 这他娘的还真是好东西。 鲍三见身下之人已无反抗之力,便松了手。经过刚才一番拉扯,男人的衣裳有些凌乱,露出了颈项间大片的雪白。 马车内虽狭小,可却干净整齐,有着淡淡的香味。 鲍三满足似的深吸了一口气,美人 程宴平虽意识模糊,却也知道发生了何事,他定了定神,狠狠的咬住了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神智恢复了几分,他蹬腿将压过来的鲍三踹开,然后借力往后一个翻滚,滚落了马车。 痛意尚在,程宴平不敢耽搁,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撒腿就跑。 鲍三没有防备,被踹翻出去,大半个身子都悬在了马车外。 屋子里的人许是听到了动静,有人问了句,怎么了? 鲍三忙坐了起来,对着屋内喊道:没事,刚一只鸟儿飞过,马受了惊,现下已经没事了。方才他色心起,头脑一热也就管不了那么多,现下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再看的时候,见程宴平已经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路边。 鲍三心下一个激灵,连忙追了过去。 程公子,你 程宴平只觉眼前模糊一片,浑身烧的难受,见有人影冲着他来,转身就要逃,谁知脚下一空,滚下了山坡。 鲍三追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程宴平的踪影了。他站在路边,呆立良久,这山坡陡峭,常人摔下去都会伤筋动骨,更别提程宴平那病歪歪的身子,只怕这一遭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他的心狂跳不已,末了大喊了一声。 程公子 小苍山的后面有一大片竹林。 赵吼一早就来了,挖了许多的春笋,想着今晚赶回去,明儿一早拿到龙门镇上去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此刻已是午后,因着是雨天,又在密林里,天色阴沉沉的跟要入夜了似的。 他先前一直忙着挖春笋,连午饭也没吃,这会子闲了下来,只觉得腹中空空。 他就近找了颗两人环抱粗的树下避雨,又生了火,左右林子里也无旁人,他便脱了上衣,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他随手将湿衣裳挂在火堆旁晾干。 知道今儿来挖春笋,赵吼一早就备好简单的食材。 如今身在竹林旁,自然是就地取材。 做一顿腊肉竹筒饭。 他抄起一旁的柴刀,挑了一颗婴儿手臂粗的竹子砍断,然后取了当中的一截,熟练的将竹子剖开洗净,又从随身的布袋里倒了些米进去,用水将米浸湿,又将事先备好的腊肉丁均匀的洒在米上。 做好这一切便将另外一半的竹子盖上,放在火堆上烤。 没过一会儿,便闻到了淡淡的香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