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新刀后发出的欢呼声。 司马真铭眼眶湿润,放下弓箭后蹲下身,帮那名烽子掩上眼睛。 他转头问道:“敢不敢再比试一场?” 已经抽出凉刀的郭熙点了点头。 一百二十敌骑,还是精锐骑军的快速冲杀,接下来就是破门,烽燧内的第二场厮杀。其实司马真铭比谁都清楚,鹿尾巴烽燧注定是守不住的。 就看能杀掉多少北莽蛮子了。 司马真铭对郭熙沉声下令道:“我去楼下守住门。郭副帅,你留在这里找机会射箭!” 司马真铭转身离去的时候,背朝郭熙说道:“就算连我在内全死了,这次鹿尾巴烽燧也已经回本了,我替死去的北凉兄弟谢谢你!” 郭熙默然,五指握紧了那张铁胎大弓。 郭熙在司马真铭就要走下楼梯的时候,平静开口道:“我本名郭震,但如今是葫芦口鹿尾巴烽燧,副帅郭熙!” 司马真铭没有停顿,只是抬起手猛然一握拳。 郭熙用手抹了一把脸,从箭囊中抽出一枝箭,一个起身一个下蹲,完全没有刻意瞄准,就射杀了一名正要在烽燧外翻身下马的北莽骑卒。 羽箭透过后背,刺入马背。 将其钉死在马背上! 走到底楼,司马真铭环视一周,楼下五人战死两人,但是楼梯上那名兄弟都已经死了。 敌骑则是死十一人,伤六人。 不等司马真铭说话,大门就被撞开,蜂拥而入。 司马真铭大步踏出,朝一名高大的北莽蛮子一刀当头劈下,在那人脸颊和胸口都划拉出一条深可见骨的猩红口子。 鲜血溅射了司马真铭一身,他在转眼间以双手握刀姿势捅入第二名蛮子的胸膛后,嘶吼道:“薛副帅,带所有兄弟去楼上,帮郭熙守住楼梯口!” 司马真铭以撞刀式一路前冲,被他一鼓作气将直线上的三个蛮子都给撞出门外。趁此机会,薛老头儿带着三名烽子跑向楼梯,但是闯入烽燧内站稳脚跟的一名蛮子使劲丢出战刀,整个刀锋都插入那名烽子大腿。 那烽子从楼梯滚落,是一张还带着稚嫩的脸庞。他正是那名先前当值守望看到敌骑来袭的少年。 脸色雪白的他背靠着楼梯,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但那一刻,平日里与前辈烽子们说话总是嗓音很小的少年,用他这辈子最大的声音,带着哭腔对楼梯上方的两人嘶喊道:“别管我!” 少年持弩抬臂,对朝他冲来的数名蛮子射出弩箭。 一名健壮蛮子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到胸口那支只剩下尾部在外的弩箭。 少年被乱刀砍死。 而杀出门外的司马真铭在又斩杀两名北莽青壮蛮子后,被一个老蛮子一个让人眼花的前掠,下一刻便掐住他的脖子,司马真铭的整个后背都撞入烽燧墙体。 七窍流血的司马真铭缓缓举了举手中那柄还滴着血的北凉刀。 老人冷笑着手腕一拧,折断这名幽州烽子的脖子,然后向左侧一丢。 尸体被这位北莽深藏不露的二品宗师随意抛挂在一座石碑上。 按北凉例,烽燧前置石碑,刻有戊卒姓名、储备器械等。 司马真铭,鹿尾巴烽燧的新任烽帅。 他尸体的鲜血涂满了石碑。 而上任烽帅,那个头次见面就要他洗干净屁股的家伙,叫胡林。 正是死在鸡鸣寨副尉唐彦超更前头的那个蜂起堡一把手。 胡林辞任烽帅升任都尉之前,曾经偷偷摸摸找过一次司马真铭,结果站在他跟前憋了半天,使劲挠头,大概是实在拉不下脸说道歉的话,确实,让他们这些老兵痞说那些玩意儿,比挨刀子还难受。 到最后,两人一笑而过。 到最后,也都死了。 守望台上,北莽宗师老者又杀了两名拔刀相向的烽子,期间用手接住了那名烽燧头号神箭手的一枝羽箭,老人手指旋转着手中的箭矢,看着仅剩两只蝼蚁,笑容中充满不屑。 身材矮小的薛姓老头儿平静道:“郭家就你这独苗了,你还能走,我帮你挡下他们。” 郭熙丢掉铁胎大弓,缓缓抽出腰间那把雪亮凉刀,道:“薛伯伯,郭家没了。” 在这次攻守战中没有出手一次的薛老头沉默不语。 薛家四十多口人,在褚禄山千骑开蜀后,除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