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子里的旧物都不用动,主要是自己常看的书、艺考资料, 私人物品,以及一张睡惯了的单人床。 闻玙等在地下车库, 见有工人搭把手便不多参与,把钥匙和电子卡依次解下来递给他。 温郁第一次搬出来住, 指挥他们搬钢琴时生怕摔着磕着。 男人看到这么大件的玩意儿也一块搬过来,反而心情很好, 但藏着不肯笑,面上仍平静着。 是不见外。 慢点慢点, 过拐角的时候别踩着线。 温郁一面指挥一面帮忙左右照看着沿路的遮挡,旁边工人见怪不怪,试着套话问在这住得要多少钱。 瞧这小区, 这地段,你们两合租也得不少钱吧。 温郁糊弄一声不想理他,见另一人扛着琴盒来了,招手道:这个先放钢琴上面,琴凳搬来了吗? 工人又跟着看那小提琴,接着打听。 这钢琴看着是个洋文牌子?你是教音乐的吗,赚不少吧?没等温郁回答,他已没什么教养四顾房子格局,自说自话道:这房子光是租就得两三万,我猜准是这个数! 闻玙皱眉看过来。 他特意请假过来陪温郁搬家,就是防这种情况。 看着像是聊聊天,等把家底都试探清楚了,结算费用时有可能讹一笔额外费用。 温郁从来不擅长应付这些。 正欲开口,书房里的青年突然说话了。 没要钱。 搬家工人愣了下,没转过弯来:这房子是你的? 这是我男朋友的房子。温郁淡定地指了指门外另一个人:喏,最帅的那个。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搬家速度突然就提高了。 大叔本来上门前还想着怎么要个价格,这会儿臊得都不好意思看他们,收了个普通价位拔腿就走,转眼没了影。 温郁把书房布置成了温馨舒适的次卧,站在飘窗旁伸了个懒腰。 闻玙准备回去上课,进来拿了两本资料。 再转身时,看了他一眼。 你现在变狂野了。 温郁笑眯眯道:你喜欢吗? 男人又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闷骚的不行。 原以为搬家过来这天能一块吃个饭庆祝一下,钢琴还没擦完灰,蒋南之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有空吗。 还成? 那就过来。她心情听起来很不好:我失恋了,你陪我喝点。 你在什刹海?悠着点,我现在过来。 温郁换好鞋准备出门,一想不对,现在自己也是跟未来男朋友同住一屋了,找来便签条留了个言。 [我去照顾下表姐,你早点吃饭,不用等我。] 看着有点自恋,就这样吧。 再打车到什刹海边,几步路没走到酒吧,他已经看见蒋南之整个都挂在湖边栏杆上,黑眼线都晕开了一片。 有些人妆哭花了会显得特别狼狈,但蒋南之不一样。 她像是多了点哥特气质,整个人颓丧的还是很美。 温郁从兜里掏出纸巾,也不知道女生带妆时能不能用这个擦脸,小心翼翼递了过去。 你跟那主唱不是感情挺好的吗,这是怎么了。 他泡了个蜜,被我撞见了。 然后呢? 然后我顺手抄过烟灰缸,把他砸到脑壳出血。蒋南之冷笑一声:怎么哗哗涌的不是水呢,我倒想看看这孙子脑容量有多大。 温郁吓一跳,生怕将来得去拘留所里看她,说话都压着声音。 你不怕他报警啊?万一告你故意伤害呢? 他有那出息?蒋南之摸索着点了根烟,垂着眼看湖中央扑棱的绿头鸭:光着屁股没皮没脸,我领着他上派出所也未必敢开口。 这种时候,陪着聊啥都不重要了。 主要是得起到一个陪伴的作用,跟她一起哀悼会儿这个死人,适当看着点,不能喝太狠伤着肠胃。 回到酒吧里,温郁叫伙计弄两碗热汤面来,伙计一脸邪门:大哥,我们这是酒吧啊。 旁边就是超市,你赶紧的。 蒋南之根本不用什么酝酿,哐哐哐倒酒吨吨吨地喝,真等到两碗热挂面端上来,都给气笑了。 伙计叫苦不迭:您弟弟要的,我也没办法。 还卧了两个蛋,手艺很好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