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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次,这件事要不要瞒着你或者妈妈。

    可是爸,我真的很在意你的想法。

    我不想跟你撒谎,也不想做一个骗子。

    温健武的目光沉重又复杂,许久才开口。

    你妈妈知道这件事了吗?

    温郁快速摇摇头。

    她还不知道。

    他每次提起这件事时,神情都能明显看到愧疚和矛盾。

    我有时候下班回家,身上还会沾一点女同事的香水,就是怕她担心。

    可这件事,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

    爸,我我还是正常人。

    我很怕你和妈妈为这件事感到痛苦。

    温健武用力地摇起头来。

    他已经老了,眼眶鼻梁的线条变得粗犷,声音也雄浑低沉。

    这已经不是我可以否定或者肯定的事了。

    温郁,你也看到了。温健武伸手按住他们两之间的那堵防弹玻璃墙,笑容很苍白:爸爸被关在这里十年了。

    你现在已经不是读高三的那个小子了。

    你长得很高,去国外读了音乐,选择回来做老师。

    爸爸在这里能听到你说这些,都感到真的很高兴。

    你还在信任我,这已经是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温郁抿唇不语,半晌才道:我还是会找个机会和妈妈谈谈的。

    温健武目光温和地看着他。

    爸爸尊重你的选择。

    不提那些,温郁翻开包,给他看自己写的对联和福字:不知道你能贴在哪里,但应该可以递进去。

    温健武专注地看过每一个,笑着说字写得越来越好了,是很喜气。

    他们聊完半个小时,直到超时五分钟了,狱警才咳了一声。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平静。

    你是说,谈恋爱的事?温健武又摇一摇头。

    你的生活是你的。

    告不告诉你妈妈,什么告诉她,你都可以慢慢考虑,不用着急。

    温郁凝神望了他许久,忽然笑起来。

    爸,你穿秋裤了吗?

    温健武也笑起来。

    早穿了,还穿了毛线裤,我怕冷。

    新年如期而至。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街头巷尾都在放《恭喜发财》、《新年快乐》,显得吵闹又欢喜。

    今年连着下了好几场雪,路边树下堆积着褐色的冰,行人们走走停停,脚步声被积雪悉数偷走。

    温郁从大年初一在家里宅到初四,一直没敢出去见闻玙,怕被亲妈察觉。

    他们偶尔会打一小会儿电话,不咸不淡地聊几句,像是同事之间互相问候。

    这样的小默契像极了读高中那会儿,借着聊作业课表听一小会儿对方的声音,隐秘小心,又会刻意流露几分眷恋温暖。

    等到初五时,温郁才穿得像个棉花粽子,打招呼说出去和朋友看电影。

    颜晚馨在专心给自己织毛线毯子,扬长声音提醒他戴个帽子。

    戴了!

    早点回来!

    噢!

    他溜到胡同外,闻玙已经开车等在了街边。

    再一钻进车里,满当当的厚衣服都搞得人有点中心不稳。

    男人不管他坐稳没有,凑过来便索吻。

    温郁被亲得乱笑:不要急,让我脱个外套!

    闻玙伸手帮他解围巾,仍是不依不饶地亲着他:不影响。

    你别乱来,还要去看电影!

    这到底里三层外三层穿了多少

    悍马一路往南走,开往西单大悦城。

    停车场已经堵的开不进去了,外头冻得人都走不动路,逛街的人有增无减,里头还有不少外地游客。

    温郁眼尖地找到附近一个空口,两人算是没有错过开场时间。

    一走进黑暗又温暖的地方,所有的不安警惕都可以跟着解除。

    他们的大衣围巾手套都已经被妥善寄存,两个人只是穿着轻薄的毛衣坐在里面,心情也跟着飘起来,像是陷进柔软舒适的云里。

    温郁原本坐得还很规矩,但在黑暗里瘫了一会儿,脚趾上的冷意也被暖风驱散了个干净。

    他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椅靠拉起来,直接蜷进闻玙的怀里。

    像动物之间的亲近和依恋一样,很自然,很安全。

    黑暗的封闭环境,喧闹的光影声音,一切都掩护的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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