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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好:我当年没做多少题不也考年级前二了吗。

    男人盯了过来。

    温郁举起双手:当然这主要也是你的功劳,我是朽木,你是天才。

    闻玙满意点头。

    真是拿这么自恋又傲气的男人没办法。

    温郁提前下班,颜晚馨出门跳广场舞去了,家里半点欢迎人民教师成功放假的气氛都没有。

    青年环顾空空荡荡的院子,去给麻雀常驻的石台上撒了把小米,去厨房翻有什么能吃的。

    颜晚馨做不做饭全看心情,今天跟新姐妹约好去做指甲了,很利落地发了条五十六秒的语音。

    温郁从来不听,看到语音条全部按转文字。

    [玉玉我去和你邱阿姨做资甲去了,你自己点个健康点的外卖吃,吃完把垃圾扔了。]

    温郁看着错别字沉默一会儿,把电话拨了回去。

    电话那边传来商场的嘈杂广播声。

    有事儿?

    妈,我明天打算去看看爸,你跟我一起来吗?

    电话里传来一声冷笑。

    你指望我去跟那王八蛋说声新年好?

    当我没说,温郁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是打算等他出狱了都不见面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嘟嘟的忙音。

    北京的冬天是一种很有代表性的干冷。

    比起南方的钻进骨子里的湿润寒意,这儿更像是老天爷堵在路口拿狂风扇路人巴掌,又烈又猛。

    穿不穿秋裤?我就问你穿不穿秋裤?

    温郁先前在广州呆习惯了,刚入冬时还没什么自觉。

    现在年关将至,他出门时必备耳罩手套棉口罩三件套,冷风仍是狂野的不行,把街边自行车都统统掀乱。

    他春夏去看守所时,那儿总是透着一股阴森冷漠,外头温度再高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秋冬再去,阴森便转化成一种旧时代的破败。

    落叶堆在角落里安静腐烂,灯罩上蒙着土黄的灰。

    温郁提了点年货,但感觉这有点不够有年味,出发前特意去买了些红纸笔墨,在家里写对联和福字。

    他弯着腰仔细落笔的时候,颜晚馨端着洗衣盆路过,也只是简短停留两秒,像是看清了他在做什么,一言不发地走了。

    温郁把写好的福字和对联叠好放进年货盒子里,上车前都仔细检查过。

    进看守所时仍是要例行检查,所有东西都会被展开并且扫描。

    狱警换上厚厚的军大衣,身上有积灰和烟味的混合气息。

    快过年了,时间不会卡得很死,狱警冷冷道:可以多宽裕两三分钟,但你也得抓紧时间。

    温郁认认真真鞠了个躬。

    谢谢您。

    他每个月都有来看爸爸,随着那次开窍之后,他们父子关系突然缓和了不少。

    从前像是彼此都存着几分顾虑和自我怀疑,现在话题多了不少,每次都可以聊到时间结束。

    他来得频繁,看守所的人也渐渐都认识了他,有人一见面还能自然地报出来他是几号犯人的家属。

    马上就要除夕了,连探视间的防弹玻璃墙都贴了张红彤彤的福字。

    温郁把脸贴在福字旁边,想早一点听见走廊那边来自父亲的脚步声。

    温健武现在长了点肉,总算褪掉几分瘦骨嶙峋的憔悴感。

    他们一见面,都露出荒凉又亲切的笑容。

    温郁拿起电话,忍不住道:爸,要过年了。

    温健武认真点了点头。

    好久没有看见你,你妈妈还好吗?

    她比以前好很多了,温郁笑道:现在认识了很多朋友,还经常一块儿约着去逛博物馆。

    他在路上想了很多话题,还把这些话题按有趣程度排了顺序。

    可话到嘴边,却突然不受控制。

    爸,要过年了,很多事都会变得更崭新。

    他看着父亲,不由自主地想告诉他自己最在意的事。

    我其实已经在谈恋爱了。

    温健武原本还在微笑,神情一时凝滞,微微皱眉。

    温郁根本没预料过自己会跟父亲提这个话题,可此刻就像是无法在他面前撒谎一样,深呼吸着继续往下讲。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闻玙了。

    但是,他居然还留在一中教书,你也知道,我也去了那里。

    他变得语无伦次,无法控制地继续往下讲。

    我想了好多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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