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久深闭上眼昏沉沉地睡过去,只觉得又冷又热的。 十分钟后,池岁飞快地洗完澡出来,刚想喊人,就看见缩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的严久深。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放到了严久深的额头上。 特别烫,池岁冰凉的手顺着额头往下挪了一点,严久深整个人都是烫的。 池岁迅速跑到旁边的小柜子上,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翻找着药。 退烧、消炎 还好药都有。 池岁重新接了热水过来,试了试水温,举着大大小小的药片看了看。又一颗一颗地掰成两块、三块。能掰多小掰多小。 茶几离沙发有点远,他扯动着茶几往里靠了靠,这才蹲在沙发边上,摇了摇严久深。 严久深晕晕乎乎地缩坐在沙发上,感觉身上有动静,无力地睁开眼。就过了这么一会儿,嗓子就沙哑了:你洗完了? 等会儿,我再坐会儿就去洗澡了。 说着就又要闭上眼,眯过去。 池岁赶紧看准时机,塞了一颗被他掰得极小的药片,然后端着水杯,放到严久深的唇边:哥哥,喝水。 药是苦的,池岁喂的消炎,那可更苦了。就是掰成了那么一小块,一入嘴就还苦得不行。 严久深立马低头,就着池岁的姿势喝了一大口水:小朋友,你趁病谋杀吗?好苦。 就只有三颗药,吃完病就好了。池岁摊开自己手心里放着的药片,哥哥,我掰成很小一块了,不苦的。 严久深却偏头,那浴巾捂住了头,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吃的样子。 我就没吃过这么苦的药!不吃了不吃了,你放着吧。严久深皱眉,睡一觉明早就好了。 但是哥哥已经发烧了。池岁说什么也不妥协,放下水杯,扯开严久深的浴巾,哥哥,真的不苦的。 苦,我刚已经吃一小块了,你别想骗我。严久深扯着浴巾,看都不想看药一眼,不信你自己尝尝。 生病的严久深,锋利的眉眼变得柔和苍白,跟池岁说话没了以往的威慑力。 那我吃了不苦,哥哥要把药全吃完哦。 严久深下颌一抬,那药他确定绝对苦,闻言果断地点了点头。 池岁从药盒里重新拿了颗药,在严久深面前晃了晃,猛一口塞到嘴里。 一点也不 池岁表情微变,抓过水杯,灌了整整一大杯的水,好不容易咽下去了,开口正想说话,舌尖舔到口腔里余留的苦味,差点没控制得住自己的表情。 我吃了,真的不苦。池岁面无表情的撒谎,哥哥肯定是生病味觉出问题了。 发烧得脑子真的很晕,严久深看着池岁嘴唇一张一合地说着话,茫然了好一会儿,注意力扯拽了好一会儿才集中。 他是发烧了但还没烧到人傻了。 明明都苦到趁他半眯眼的时候吐舌了,还说不苦。 我不信,肯定苦死了。我刚刚吃了,那么苦,就算是我味觉出问题了,那也是苦的。 想耍赖了。 池岁沉默了一会儿,走到房间里,抱着自己偷藏的一小盒子糖果走过来,那,哥哥要是把药吃了,我给你糖吃怎么样? 这样就不苦了。 池岁这一阵子,吃糖有点上瘾,晚上写题,跟小仓鼠吃食一样,嘴里塞满了糖在那里翘着腿快乐写题。 他就没收了那两个糖罐子,每天就只给池岁几颗糖。 这一小盒子糖,不知道又是攒了多久攒出来的。 一颗不够。 那两颗? 严久深摇摇头。 池岁咬咬牙:三、三颗! 严久深摆摆手:要一盒。 一、一盒?池岁看着手里的糖果盒,有点心疼,但是 池岁把糖果盒塞到严久深手上,眼神不舍:那就一盒吧 严久深摩挲着手里的糖果盒,无声一笑。 哎,小朋友又好骗又好欺负,怎么长这么大的? 可以吃药了吧?池岁手心里捧着药,端着重新接好的温水。 严久深抱着小糖果盒,往前坐了坐,低头咬上池岁手心里的药,嘴里的热气在池岁手心里扫了一遍。 他再示意池岁把水杯端过来些,一口闷完了所有的药。 苦到喉咙反胃。 严久深要了糖果盒,从头到尾都没动盒子里的一颗糖。 反而半躺在沙发上,督促着池岁喝了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