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甘心。那些字就像根细刺一样扎在我喉咙里,越想咽下去就越疼。它就在这呢,快帮我拔了!! 凌玄的声调忽然涨高,耍酒疯般作着妖。青年手中只捏着良昭的一点点衣料,却死死地胡乱拉着,几乎要把他的领口扯坏。 这家伙过不得太顺畅的日子,偏要自虐着脑补一下才觉得痛快是不是? 良昭并不挣脱,只顺着他拉扯的力道伏身,别闹了,你还想干什么? 他得给我亲口解释我渣他可以,反过来不行。 凌玄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良昭耳朵,引得后者一声冷哼。 我发现你这人喝多了以后,比正常的时候还要清醒。 凌玄再没有搭话,扑在柔软干净的床上许久没有声音,渐渐睡着了。 良昭坐在原位,余光幽思地落在他身上许久,缓缓站起给他盖好被子,嗤笑着自言自语:呵,初恋你自己不就是那个初恋吗? 醉宿沉眠。 太阳爬到最高又渐渐低落,凌玄才在被子下蜷动了几次。 他睡眼惺忪地坐起上身,四顾周围环境,发现处身于良工家中时,几乎把俊朗的双眉皱成一团。 头顶依旧炸裂地疼,因为醉酒后断片,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昨晚的事情。微小动作间,感觉到皮肤与布料间有奇异的触感,四肢和腰身也剧烈地酸痛着。 凌玄瞪着眼睛低头查看,发现被子下的自己竟是光溜溜的,当即忍不住飙出脏字。 卧槽。 醒了? 良昭已经靠站在卧室门口半晌,不仅将前男友脸上的各种精彩表情尽收眼底,还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水过来。 凌玄顿时发觉自己身上哪哪都不对劲了,出声质问:良昭,你渣了我不够,都分手了还他妈敢睡我? 我没有睡你。 立在旁侧的修长身形回应得轻描淡写,他从客厅里拿来件新的衬衫,丢到床上,冷郁地解释:半夜吐了一身,衣服我帮你洗了。 凌玄动了动唇瓣,把话从嘴里硬挤出来,谁让你脱我衣服的? 凌总。良昭终于表现出了些许的不耐烦,他用单肘拄着桌角,眼神奚落,随口回应着:我不是没看过。 被一向寡言的家伙气到哑然,凌玄闷声穿上新衬衫,脾气燥烈地揭开被子起身。 良昭原本抱着双臂,在凌玄经过自己身边的一瞬抬手抓住了他。忍了一日,终于能把憋在心口的话都问出口。 现在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谁渣了你,又是怎么渣的,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凌玄冷漠左顾,迈步走进书房想找出那份悼念文,果然它还在原位。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明白,以免我们都憋屈。凌玄攥着几张信笺纸继续讲下去。 良昭,如果心里有人放不下,就不要再接受所谓后来的人。就算你真的把我当作谁的替身,我可能都不会相信,不会在意。但那个人不能是他啊,不可以是仇珩! 你明明知道他对我家有恩的,你怎么能 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过分悲伤,凌玄眼底通红,嗓子也哑得说不出话,最后只是用力地把悼念文拍在了良工脸上。 终于搞清楚了问题源头,良昭此刻甚至有些想笑,抬手攥住凌玄的胳膊,生压着火气反问:你以为这是写给仇珩的? 难道不是吗?我已经读得很清楚了。凌玄轻挣反抗,却还是被良昭擒住,强按在了桌边。 我很困惑,凭你的阅读能力,以前都是怎么代表Dr签署合同的。 良昭的语气着实嘲讽,他用手掰着前男友的下巴,试图引导着这家伙再向下看几句。然而对方不肯,他只能自行妥协。 那我念给你听。 母仪垂则辉彤管,婺宿沉芒寂夜台,明白什么意思吗?凌大总裁,给我转转你的脑子! 被醉鬼折磨一宿的人为了泄愤,没忍住用手掌狠狠抽了把身前青年的屁股。啪的一声脆响,直接把人打愣。 突如其来的痛麻感觉让凌玄脑中空白,片刻后才回神。是韩愈的诗,用来颂扬母亲。 良昭没有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接着把这件乌龙拆解到底。 我妈去世很早,父亲续弦。继母几乎是个尽善尽美的人,可我始终喊她阿姨。虽然家人无数次地暗示过这件事,但在我心里,仍只有一个人担得起母亲这个称呼。因为这样,你就要发这么大脾气吗? 在这阵淡然温润的声音中,凌玄稍稍忘记了刚被按在桌面上揍的羞愤,停顿下动作怔然地偏头看过去,可这上面的舍生取义和因果循环,你要怎么解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