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 沈氏只是想想,就觉得心惊不已,心头像是无头苍蝇乱飞似的。 她手里的那个柑桔从指间滚落,骨碌碌地滚了半圈,直滚到了那个青衣婆子的脚边。 青衣婆子一动也不敢动,悄悄地瞥了一眼沈氏的脸色,然后就又垂下了头。 沈氏失魂落魄,对此全然不觉,还在想康鸿达的事。 前朝风气放达放浪,男宠大兴,甚于女色,天下皆相仿效。 自本朝,男风不似前朝那般盛行,但仍有不少勋贵朝臣有蓄养男宠的习惯,还视其为雅风。 康鸿达就是其中之一,他这个人自视甚高,从来不加掩饰他断袖的癖好,朝中知道他好男色的人不再少数!! 康鸿达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地找上门来,对楚云逸如此关心,难道他是盯上了楚云逸?! 怦怦怦! 沈氏的心脏狂跳,如擂鼓般清晰地回响在耳边,脸上露出浓浓的厌恶,根本就无法掩饰。 沈氏定了定神,抬头对那青衣婆子吩咐道:“你去传我的话,就说大少爷得了风寒,烧得厉害,为免过了病气给人,这几天暂时不能见客。” “咱们府中都是妇孺,无人招待宾客,就不见了,也免得怠慢了贵客。” 既然对方给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那么沈氏也有学有样,让人挑不出错处。 “是,大夫人。”青衣婆子就规规矩矩地应了命,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 屋内陷入一片沉寂,只有那落下的门帘发出簌簌的声响。 沈氏静静地坐在炕上,面沉如水,半垂的眼帘掩住了眼眸中深深的愁绪。 陈嬷嬷看沈氏的脸色不对,也觉得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有什么不对吗?” 陈嬷嬷与旁边大丫鬟冬梅交换了一个狐疑的眼神,两人皆是一头雾水。 昨天下午楚千尘又回过一趟侯府,这次,是为了楚云逸来的。 楚千尘跟沈氏说了,楚云逸要随军出去一趟,归期不定。 楚千尘没有说楚云逸要随军去哪儿,不过,出于对女儿的信任,沈氏芷也没有问,只是按照楚千尘的指示,让陈嬷嬷亲自跑了一趟国子监给楚云逸请了病假。 当时,国子监的司业还额外多问候了楚云逸几句,想确认楚云逸是否放弃算参加今日的国子监选拔。 一个萝卜一个坑,楚云逸不参加,自然会有别的人顶上他的名额。 但这只是一件小事,怎么就会惊动了康鸿达呢?! 陈嬷嬷想了想后,忍不住又道:“夫人,康大人应该不是为了大少爷今天没有参加选拔的事吧?” “我瞧着,康鸿达怕是‘盯上’逸哥儿了!”沈氏嘴角一勾,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眼眸清冷。 陈嬷嬷:“!!!” 陈嬷嬷目瞪口呆,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她也听说过那些关于康鸿达的传言,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古怪。 应该说,陈嬷嬷听说得远比沈氏要多,毕竟有些个不堪入耳的话,那些个夫人说八卦时也不好意思挂在嘴上,相比之下,下人们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京中有不少青楼也养着细皮嫩肉的小倌,不过康鸿达虽然会去这些风月之所,却从来不屑和这些卖身的小倌往来,他看上的都是那些好人家的公子。 比如说,靖勇伯府的孟铭思。 自打孟铭思攀上了康鸿达后,不仅顺利进了国子监,连靖勇伯世子也因此得了好处,在神枢营谋了一个差事。 这么多年来,与康鸿达有一腿的公子两只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