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姐夫!”楚云逸乐了,笑得是见牙不见眼,谄媚至极,那乐不可支的小模样跟楚云沐像了七八分。 楚云逸心里着急,于是又亲自给顾玦伺候笔墨,铺纸磨墨。 等顾玦三两下写完书信,楚云逸又迫不及待地反复看了两遍,乐呵呵地吹干墨迹。 楚千尘看在眼里,暗道:这小屁孩还是不够沉稳! 楚云逸将顾玦的亲笔书信折好,又放入一个信封中,就拱了拱手,急切地告辞道:“姐夫,姐,那我先走了。” 楚千尘心里再嫌弃小屁孩,那也是自家弟弟,额外叮嘱了一句:“你随军出去,必要听从上官的军令,不能随意行动,要记住,军令如山。” 这一瞬,楚千尘的眼神闪着锐利的锋芒,看得楚云逸心头一凛,那是他在玄甲营中历练时,曾经在一些将士眼中看到过的眼神,但这些人无一不是浴血疆场、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 楚云逸不敢闹别扭、耍贫嘴,规规矩矩地应道:“我省得!” 他都在玄甲营这么久了,什么叫军令如山,他还是知道的。 他不会给他姐和姐夫丢脸的! 楚千尘收敛了锋芒,笑了笑,又道:“娘那里,我会亲自去说,你就不用再回去了。至于国子监那儿,就先请病假吧。” 军中无小事,虽然只是一场小型的实战操练,但行军是机密,所以连家人都不能说。 楚云逸又乖乖地应了。 只要他能跟着唐御初他们去这次的实战操练,别说是这儿点小事,就是他姐让他回来后带着楚云沐那个小屁孩一起练武,他也同意。 他就当锻炼心志呗! 楚云逸美滋滋地飘走了,忐忑地来,志得意满地走,觉得人生再完美没有了! 当屋里只剩下楚千尘与顾玦时,顾玦又拿起了那把刻刀,含笑道:“玉不琢不成器,逸哥儿这小子不错。” “他年纪虽小,但已经知道取舍,知道他自己想要了什么。” 很多人在十二岁的时候,只知道活在父辈的庇佑下,终日闲散度日,不知道自己的目标,不知道自己的将来该何去何从。 就这样,他们还觉得老子天下第一。 楚千尘“嗯”了一声。 这小子能得王爷的这句夸奖就意味着,把他丢去玄甲营的这个决定再正确没有了。 楚千尘停下了梳毛的动作,兴致勃勃地提议道:“王爷,那你要不要再给他多加点练习?” 刚送了楚云逸离开的惊风恰在此时进屋,也听到了这句话,不禁为王爷的小舅子掬了一把同情泪,王妃坑起弟弟来,真是不遗余力。 惊风朝楚千尘走了过来,把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镇纸呈给楚千尘:“王妃,这是楚大公子给您的礼物,他刚才走得急,忘记给您了,就让小人转交。” 楚千尘接过那个小巧的黑玉镇纸,欢喜地把玩了一番。 这个黑玉镇纸雕成了一只翘着屁股伸懒腰的猫儿,形状还颇有童趣,既精致,又灵动。 楚千尘觉得这个弟弟还算有孝心,知道长姐如母,转头肯定地对顾玦道:“王爷,你给他多加点练习吧!” 惊风:“……” “喵!” 这时,小黑猫不高兴地叫了一声,打破了沉寂,昂着小脑袋,催促某个不尽责的两脚兽继续给它梳毛。 书房内,气氛温馨宜人。 对于宸王府而言,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当天晚上,楚云逸就跟着玄甲营的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玄甲军从丰台大营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甚至没惊动锦衣卫和京城的其他人。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风如同哀嚎不止的野兽般呼啸了整整一夜,闹得不少人半夜惊醒,睡得不甚踏实。 连着两天,都是寒风凛冽,连快要过年的喜气都似乎被吹散了不少。 腊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