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一枚已经躺平,另一枚还在旋转……风车一样地旋转,并没有要倒下来的打算。 月徊伸出手,“啪”地将它扣住,两个人在爹娘牌位前,像两个兴致高昂的赌徒。 月徊说:“哥哥,你猜是阴卦还是阳卦?” 梁遇谨慎地看了她一眼,“不好说。” “那咱们开开看看?”月徊小声道,灯火照着她的眉眼,有种赌命般的恐怖感。 梁遇咽了口唾沫,“嗯。” 于是四只眼睛紧紧盯着月徊的那只手,挪开一点儿,再挪开一点儿,其中一枚显露出了真容,是个光背。接下来这枚,承载了太多希望,梁遇甚至不由自主喊起来:“字!字!字……” 眼看剩下这枚露出了边角,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月徊忽然顿住了,说等等,“让我吹口仙气。” 梁遇简直闹头疼,看她像孩子似的,鼓起腮帮子噗地吹了一口,然后掀开手―― “哈哈!”她大笑一声,“爹娘显圣了!” 烛火照亮那两枚铜钱,果然一个是光背,一个是字。 梁遇浑身紧绷的神经倏地松懈下来,摸摸额头,冷汗淋漓。经历过那么多大场面的人,居然为了这个用尽了一身的气力,倒退两步坐回凳上,闭着眼睛,粗喘了两口气。 “多谢爹娘。”他喃喃说,“成全了我和月徊。” 月徊扑过来,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日裴月徊,爹娘怕是早就看明白了,以后你要入赘咱们家。” 他腼腆地笑,那种不露齿的,矜持的表情,看得人邪火直窜上来。 月徊说:“好啦,这回爹娘都答应了,你想赖都赖不掉了。”一面说着,一面冲灵牌拜了拜,“爹娘放心,哥哥会对我很好的。其实我嫁谁您二老都担心,唯独嫁哥哥,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他欺负人的本事全用在外头,回家就剩爱我了……” 梁遇连连点头,这就算说定了。他重新撩袍跪下,“打今儿起,日裴既是您二老的儿子,又是女婿,我待月徊之心,日月昭昭,永世不变。” 月徊乐呵呵把他搀起来,“爹娘说都听见了,他们会在天上瞧着你的。” 真高兴,就像老实巴交的农户娶了个花魁似的,月徊的心缝儿里都透出快活。手脚麻利地把牌位收起来,打扰了爹娘半天,也该让他们回去歇歇了。 待一切都收拾好,转回身的时候脑子里嗡地一下,看见哥哥正好奇地打量桌上那两枚铜钱。她待要上前去抢,可惜来不及了,他已经把它们都翻了过来。不出所料,这两枚铜钱的正反面一样,一枚纯阴一枚纯阳。不光如此,钱还是□□,是外头摊儿上变戏法用的小玩意儿,专蒙孩子用的。 “装神弄鬼,害得我连喘气儿都不敢!”他被她戏弄了一遭,世上的事真奇怪,多高明的手段,他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唯独面对她这种假得透透的把戏,反倒灯下黑了。这就是对内和对外的区别,也不能说上了她的套,其实他内心来说,是很愿意看见这种局面的。 但该生气还得生气,他拽过她,一下子就把她弄到了床上。扑上去,先在她臀上掐了一把,“你敢戏弄我?” 月徊“哎哟”了一声,人像虾似的蜷起来,“我就是代爹娘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 心里话难道是弄虚作假?他咬着牙,在她耳边说了声:“该打!” 月徊惊觉腿上一凉,裙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撩起来了。这回要来真的了吧?她心花怒放之余又有点紧张,扒着他的肩问:“哥哥,今晚咱们就洞房吗?” 梁遇叹了口气,她哪时能改了这直来直去的毛病,再多点儿姑娘家欲拒还迎的姿态呢!不过他好像就好她这口,不掺假不做作,说爱就爱,说做也就做了。 他嗯了声,微微和她分开一些,支着身子道:“就今儿……我见杨鹤之前洗了澡。” 月徊说哎呀,“真是太巧了,我也洗完了,还擦了牙。” 于是他在她牙上亲了一下,“看见了,擦得挺亮。”挪动一下身子,让那绷得发疼的地方,停靠在温暖的港湾里,他带着迷乱的气息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