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旁人的言语打击?而且一个人想不开躲在这里喝闷酒? “我去做什么?这些人又不是因为我来的。”施允南闷闷不乐地说,随即拿起了威士忌给自己灌了一小口。 骆令声来不及拦住他,当然也没有立场去拦。 骆令声又猜,“你和温亦北关系不好?” 施允南听见这个猜测,立马‘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别胡说!我哥和我的关系好着呢!小心我揍你!” “……” 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骆令声嘴角晃起一丝无奈的笑意,完全不惧怕他这假模假样的威胁,心里的好奇感不由更盛了。 据他所知,温家算得上音乐世家,施家在帝京圈内也算个小豪门。 既然是同父同母的两兄弟,两人关系又好着,怎么这待遇天差地别?要是没记错,今天的生日宴请柬上只写了温亦北的名字。 施允南人菜瘾大,又咕噜喝了一口酒,“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我去了前面也是白搭。” 温家要给温亦北举办生日宴的事,早早就告诉了他。 施允南一开始咬定心思不想参加、态度十分坚决,甚至还借着和朋友度假的名义不回温家,因此邀请函上根本就没有他的名字。 只不过,温亦北昨天又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对于爸不疼、妈不在的兄弟两人来说,十八岁的生日意味着成年,也意味着他们有能力承担起一切、过好自己的生活。 父母可以缺席,但他们彼此不能缺席,所以施允南还是来了。 他努力攒下生活费,很早之前就买下了的西装三件套,作为自己和兄长的成年贺礼。 施允南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忍不住又灌了一大口的威士忌,不小心被辛辣味呛到了的他狠狠吸了口气。 “嘁,给自己买了这套衣服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指着鼻子骂。” ——今天的生日宴大家都是冲着温亦北来的,你以为有人认识你?你从小到大都是没人要的垃圾。 骆令声想到刚刚在楼梯上听到的言论,眉心掠过一丝不忍。 虽然他不了解前因后果,也不理解温、施两家的恩怨,但那些话对于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来说,确实扎心且过分。 正想着,侧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气声。骆令声回过飘散的思绪,垂眸看去—— 施允南死死压低着脑袋,无法让人看清他脸上的神色,他的双手紧扣着威士忌的瓶口,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应该是在刻意强忍着情绪。 只不过,刚刚成年的十八岁,又能忍得住多少心酸和委屈? 没多久,施允南的肩膀开始有了小幅度的耸动,眼泪一滴接一滴地啪嗒掉落在裤腿上,将深蓝色西装沾得更加发深。 骆令声意识到了什么,进退不是,他完全没有哄人的经验。 不过,一直拿在手里没用出去的纸巾,在这一刻似乎有了作用。 骆令声难得主动上前两步,将纸巾往下递去,“擦擦,哪有人十八岁了还哭鼻子的?” “……” 施允南憋着哭声抬了头。 骆令声对上他红彤彤的眼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被主人丢弃的小动物。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的瞬间,施允南就猝不及防地拦腰抱住了他。 无声的眼泪在经过压制后,还是猛地爆发出了哭腔,“嗯……今天所有人都是冲着我哥来的,他能是生日宴的主角,而我、我连个配角都算不上。” 骆令声听着声线里难以掩饰的委屈,想要挣脱的手停在了半空。 “今天现场除了我哥,还没有人祝我生日快乐,还有好多人都不知道我是谁。” 即便温亦北作为兄长,一直给足了他的关心和照顾,可真到了这种场合,施允南的内心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落差感。 酒意降低了施允南往日的自制力,他多年来在积压的心酸此刻就是止不住。 因为不声不吭,所以没人在意。 “……我也想过生日,我也已经好久没过生日了。” 骆令声明白,有些人看起来出身优越,但很多时候来不及苦出发泄就要被现实逼着长大。 就像此刻的施允南。 这样的压抑又爆发的情感,定是长年累月的结果,绝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有的。 骆令声犹豫了几秒后,还是将手缓慢落在了施允南的后背。 一下又一下的安抚,从僵硬到自然。 施允南的哭泣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安静了下来,连带着紧环在腰上的手也松了力道。 骆令声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小心翼翼地挪开了步子,结果就发现对方居然眯了眯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