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施允南拧起了眉头,“我、我十八岁了!” 提到这个岁数,醉酒的眼神里还有点小骄傲。 “我外国的那些朋友到了我这个年纪,恋爱分手都谈过好几圈了。” 施允南举例时,又打了一个酒嗝。 骆令声默默看着他,“哦?你也是?” 施允南似乎怕骆令声误会,赶紧甩了甩脑袋,“没有,我平时挺乖的,不乱来。” “……” 你现在就挺乱来的。 骆令声突然浮现出这个想法,一时忘了开口拒绝。 醉酒的施允南压根没考虑那么多,他见骆令声没有拒绝,不由将手中的领带收得紧了些,得了空的小拇指试探性地勾了勾眼前人的喉结。 小心翼翼的触碰,带来前所未有的酥麻触感。 骆令声的呼吸紧了紧,说不上什么缘由,他略微发暗的目光牢牢锁定近在咫尺的施允南。 施允南原本就被酒迷得晕晕乎乎的,在四目相对后,他的胆子突然就大了起来,仰着脑袋凑了上去。 微凉的唇畔似有若无地蹭过骆令声的下巴,交错的呼吸声牵引着彼此。 千钧一发之际,前院骤然炸起了一道欢呼声。 骆令声的理智急速归拢,柔软的唇刚贴了上来,他就急速后仰了脑袋。 与此同时,施允南拧起了眉头,露出显而易见的痛苦神色。 “——呕!” 施允南小跑到后院的下水渠边,吐得震天响。 “……” 骆令声看见施允南过分夸张的生理反应,平生第一次显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怎么? 才和他似有若无的唇,连接吻都还算不上呢,这就想吐了? 不过,骆令声很快就从施允南的可怜呜咽声中,撤回了刚刚不着调的想法—— 对方不是心理厌恶和他未成功的亲吻,而是醉酒晕眩后的正常生理反应。 施允南胃里本就没有多少东西,这会儿难受尽压根撤不下去。他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只能将软软的求助目光对准骆令声。 “骆令声,我要水。” 简单六个字,使唤得理所当然。 骆令声眉头微蹙,快步避开施允南走到了外面的庭院。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带着矿泉水和纸巾走了回来。 骆令声的视线搜寻到了目标,步伐微顿—— 施允南坐在离水渠边不远的草坪上,将脑袋埋在膝盖上,单看缩成一团的背影,竟有种说不出的、被抛弃的孤独感。 说实话,要是放在平常,骆令声绝对不愿意和这样的酒鬼接触,可凡事都有例外。 骆令声快步走近,他看着蜷缩在地上没动弹的施允南,只要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水给你拿来了,先漱口再喝。” 施允南慢半拍地抬起头,眼眶比刚刚红了些。 他望着重新出现在眼前的骆令声,像是没控制住似地瘪了瘪嘴巴,“我还以为没人理我了。” “没不理你。” 骆令声听见施允南话里的不安,回答声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过的温柔。 他又打开矿泉水的盖子递了过去,一字一句嘱咐,“先漱口再喝水。” “哦。” 施允南乖乖照做。 他先跑回水渠边漱口、吐水,这才将剩下的半瓶水咕噜噜地喝完。 骆令声见依旧晕忽忽走到自己身边的施允南,说,“跟我去主屋吧,二楼应该有单独休息间,找个侍者带你去休息。” 既然温亦北是施允南的双胞胎,对方应该会管他的。 施允南没吭声,只是拉住骆令声的手腕,使劲地将他往一个方向拽,“我不去主屋,你跟我来。” 骆令声对施允南这样醉酒的人压根用不着设防,他在原地定了两三秒后,最终迈开步子由着他带领—— 半分钟后,施允南将他带到了后院偏角的一处平台。 露天的木质地板上还留着大半瓶威士忌,很显然,这是对方跑出主屋宴厅后一直待着的‘秘密地盘’。 施允南自顾自地坐了上去,将威士忌递给了骆令声,“……喝吗?我还剩了好多。” 骆令声看见威士忌还剩余的酒量,心尖泛起一抹无奈,“你刚就喝了这么一点?” 那一阵酒疯发的,让他以为是连灌了一整瓶。 骆令声将威士忌放回到平台上,他在外饮酒时,习惯点到为止。 骆令声站在施允南的斜前方,随口一问,“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回前院?生日宴会还没结束。” 作为这场生日宴的主角之一,施允南怎么还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