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霁月而言是一种破天荒的事情,他只觉得石榴一哭,他的心就紧跟着皱巴巴起来,一掐更是酸的冲鼻子。 更何况石榴生的娇小,蹲在地上更是小小的一团。 笨点就笨点吧,反正女孩子就是拿来被保护的。既然他入了任家的族谱,便要做好他当叔叔的职责,这一生都不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思罢,他僵硬的伸出胳膊,如蜻蜓止水般落在她的后背拍了拍:“莫哭了,要不小叔叔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石榴正在哭,听到他这样说,只觉得可气到好笑,她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人么?一抬头,粗气一冒,正对着他冒了一个鼻涕泡泡。 还卟咚一声,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 求个收藏么么么么喵! 第15章 女儿香 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让人觉得难堪?石榴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这傻兮兮的样子还有任霁月努力憋笑的脸,就把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捂在被子里。 丹桂将挂起来的帐子放下来,看到小姐这样担心的说道:“小姐,被子里浊气颇多,呼多了当心身体。” 石榴撅着屁股蒙在被子里说什么也不出来。丹桂叹了口气,却有些高兴地想,小姐总算是和少爷合好了,以前在府里的时候二人冰火不相容,如今大概是因为年纪相仿的缘故倒是能玩到一起了。 其实这样也好,免得每天两个都是刺儿刺儿的,再说了小姐是女子,嫁出去后终究是少爷当家,以后若是婆家人对小姐有个什么亏待,小姐的后家倒是可以帮她撑腰。 石榴却没想这么多,她懊恼、羞愧又因为捂得闷热,脸上都蒙着一层细汗,迷迷糊糊脚步一深便踏入梦乡之中。 雾气好似散不完似得,从高高的朱红色的宫墙上头飘了过来,笼的地上的青石板看的也不是很清。 “石榴。” 有人在叫她,她回过头去,除了雾气却没再看到什么。 “石榴。” 还是那个声音。可却是从前方飘过来。 石榴回过头,在烟气缭绕中走了过去,却看见一张漆黑的门,上面镶嵌着鎏金的钉子。石榴抚了上去,听爹这是一种老讲究,说是人摸了这个后家里便能人丁兴旺,她握着迟疑的朝内一推。 “吱——” 木门已然旧的发颓了,铆钉也上了锈,院内宫墙依旧高高的,站在里面唯看到紫禁城天空飞不尽的乌鸦。 她站在那,身后跃过一个宫女,手里的托盘装着好些华府、步摇,石榴站在那像个透明人一样倒是大大松了口气。可还是心虚的蹑手蹑脚的跟着她走了进去。 宫殿内空旷的很,古玩花瓶、字画盆景通通没有。大概是临水,宫室的地板上沁出水珠,走在上面有些黏脚。屋内的横梁上散垂着好多茜素红的纱幔,被窗扇外刮得风飘得到处都是,险些晃了石榴的眼睛。 石榴一把抓住这碍事的纱幔,一层层掀开,终于在最里面的矮几上看到刚才的宫女,她跪在地上高高捧着托盘,而那女子低垂着眼正握笔在画些什么。 “娘娘,请您勿在惹怒陛下了。陛下可是为你好。” 那女子这些时日听这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对于旁人来讲,能得到帝王的深爱是何等的幸福,可唯有自己才知道这里头有多可悲。 任家覆灭了,这顺天府的亲友死的死,散的散。 朱今白成了帝王,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最高处亦是最不胜寒处,他一人俯视这万里江山偏生了贪念。 曾经的旧友都变成了下属臣子、曾经的爱人变成了最痛恨自己的人。 半夜时分他也想要个最纯净的人作伴,若不能让她心满意足的留在这,软禁在高高的宫墙里亦是可行。 那女子抬头,舒展的眉、麻木的眼神还有比纸还白的脸色。 石榴愕然,惊恐的看着“自己”。 她冷笑一声,丢开笔,身上宽松的华袍拖在地上,喃喃问,“他为我好?他不过是为了我手里的东西罢了、他骗了自己也骗了其他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