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战斗力。 她的难缠之处在于对镜中禾木公寓的掌控力。 飞騨真那能创造出阻挡兼定的镜面,还能掩盖其他怨灵的气息,要不是西九条可怜无声无息提醒了北川寺,说不定他还真会着道。 啪嗒。 皮球从飞騨真那的手掌中滑落,身为怨灵的她双眼中竟然涌出乌黑的泪水。 “不要...” 她向后退去,满面恐惧地看着提刀过来的北川寺。 “真那不想死...” 看着她的模样,北川寺却不为所动,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飞騨真那不断后退,接着跌倒在地。 在她身后,是以死气覆盖着的墙壁,在她身前,是面无表情的北川寺。 她注视着北川寺,怨毒地喊叫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都是真那?” “妈妈每天都抱着真那哭,但是真那知道,她的目光永远只看着父亲。” “可是爸爸每天都在工作,每天每天每天都在工作!” 她双手不断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头发连带着头皮一起扯落,乌黑的液体沾满她的手掌,她的眼珠不正常地转动着,声音有些呆滞。 “千镜互济会创立起来了,爸爸应该高兴了吧?” “真那可是教主喔。” “再...夸夸我吧...爸爸...” 啪嗒。 北川寺站稳,手中的兼定高高地扬起。 飞騨真那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直到这个死后都满是对这个世界的怨恨。 飞騨真那没有过完整的童年。 飞騨真那从开始到最后都只是一个人。 最终也是要一个人继续走下去。 我讨厌妈妈,在她的目光中,永远都看不见我的影子。 我讨厌爸爸,讨厌他永远都办不完的公务,连抱抱我的时间都没有。 我讨厌贪得无厌的信徒。 我... 诸多的念头在灵体之中翻腾。 可奇怪的是北川寺的匕首却迟迟没有落下。 飞騨真那睁开双眼。 发现在北川寺身边正趴着一个人,不断地挣扎向她这边爬来。 他的脑袋上插着镜片,中年男性的脸已经完全变形。 “爸爸...” 飞騨真那身子颤抖。 她能够操控禾木公寓中的大部分怨灵,更是能借助禾木公寓将怨灵们复活。 同样的,只要待在禾木公寓中的怨灵,就应该听从她的命令。 飞騨真那一直怨恨着自己父亲,更是不允许身为怨灵的他踏入这个家一步,如果进入飞騨家的话,他的灵体会被一层一层的剥落。 可是—— 漆黑的液体从眼眶中渗出,飞騨真那看着已经化作怨灵的父亲。 他由于踩进这个家,变形的脸已经血肉模糊,眼珠悬落在外。 双腿更是已经融化一半。 地板上拖着刺眼的乌黑血痕。 滋滋滋的响声不绝于耳,变形的声音表示着这个怨灵究竟受着多大的苦痛。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断地向着飞騨真那爬过来。 北川寺站定,心中也有些触动。 正如前面所说,这个房间所有的地方都被死气所覆盖,自然也包括门口。 那可是怨灵的天敌。 看飞騨安现在的样子,也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人的思念,竟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北川寺手中的兼定一顿,随即他将其翻手收纳入手底,静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在飞騨真那满面漆黑泪痕的表情下,竭尽全力的飞騨安终于来到她身边。 “啊...啊...” 飞騨安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 只能对着她伸出如蜡油一般溶解一半的手掌。 “爸爸...”飞騨真那挣扎着将身子挪动过去。 飞騨安的手掌搭在了飞騨真那的小脑袋上。 他动作轻柔地揉了揉飞騨真那的小脑袋,接着还想伸出另一只已经近乎消失的手臂... 飞騨安似乎想要抱一抱飞騨真那。 然而—— 这一次的手掌,却再也没有抬起来。 飞騨安自下半身已经全部溶解的灵体停止了活动,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 飞騨真那才真正撕心裂肺地叫喊出来。 可不管她所叫喊的究竟是什么内容,都已经无法让飞騨安听见了。 这一次,他的灵体真正的消散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