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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也弱。

    他小时候吃东西胃口不好,长得麻杆儿似的,兄弟之间练习骑射,他虽然用心,却也总是拉不开十石的硬弓。长大些,个子一直不停在长,身形变化却不大,性子自然也变化不大。

    那时候,先帝病榻缠绵有一两年,皇后嫡子早殇,先帝也不能不考量剩余的几位皇子。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瘦弱而听话的昝宁,一举被当时的皇后纳兰氏看中,建议了一句“国赖仁君”,而枕边风频吹,终于把他推上了如今这个位置。

    可惜,他坐上了位置,如的是别人的愿。

    娶的是太后的侄女,奏折须加盖的是太后的“御赏”印,祖宗家法和先帝遗诏更是管着他,不能对太后“不孝”。

    他有时候想,说不定正是因为他小些,当时他的哥哥都已经指了婚,有了皇子福晋,两个弟弟又不满十岁,太小了。太后的侄女要母仪天下,他才最合适。

    然而,也是怨偶。

    为这个选择后悔的人估计很多吧?

    昝宁自己也后悔,但是坐上这个位置是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

    遇见李夕月之前,他的不平与愤懑只能发作在身边人头上,自个儿也阴郁而古怪;但这个姑娘像乌蓝夜空里的一弯月牙儿,笑起来的眼睛是月牙儿,笑起来的嘴是月牙儿,清朗温和的性子更是月亮的清光,不浓郁,却叫人舒服。

    他能感觉自己的改变,愤懑少了,阴郁没了,除了她也不想欺负人了,更重要的是想对她掏心掏肺了。

    付出给别人,然后看别人高兴,居然自己会开心得不行!

    现在,他又希望自己更强一些,无论是身子骨,还是心。

    男人多余的精力和气力,要有地方发泄。

    有的人喜欢皮肤滥.淫,在女人身上驰骋,能产生“强大”的错觉。

    他却更珍惜那月牙儿似的笑眼,不愿意她那样的惶恐不安。

    于是力气适合发泄在那一方“布库”的毡毯上。

    他从各家王府挑来的精壮的小伙子,此刻在温暖的屋子里只穿着短打,随时准备迎候皇帝的驾临。

    昝宁目光一个个巡睃过去,最后指了一名小伙子说:“朕和你比划比划,不要让,要比划就得真的,不然,没有进益。”

    小伙子有些激动,先单膝点地给他打千儿:“奴才襄王府戈什哈庆贵,叩见皇上!”

    礼节不需多,这是被挑进来时皇帝就说过的,于是在皇帝颔首之后,庆贵就立起身,跟着皇帝到了那一方毡垫子上。

    上了摔跤的毡垫,就不谈君臣。两个人凝注了片刻,互相试探了两下,便开始了角力。初始还是你来我往,找寻着弱点,而后发力起来,两脚相扭,手找机会抓着对方的胳膊,靠着膂力互相搏击。

    缠斗了一会儿,庆贵一跤摔在地上,昝宁紧跟着把他的双肩用力一压。

    后背着地即为输,庆贵说:“奴才输了,皇上恕罪。”

    昝宁勉强一笑,松开手,说了声“赏吧”。而后环顾四周:“还有没有谁?”

    加重着说:“要真摔。赢了朕才是巴图鲁,重赏。”

    屋子里静默了一阵。

    终于有一个小伙子奓着胆子踏出一步:“奴才想试试。”

    昝宁整整衣服,点点头。

    那紫赯面庞、又高又壮的憨实小伙子上前打千儿报名:“奴才礼王府戈什哈亦武,叩见皇上!”

    昝宁的眼匝不由地一收,呼吸一滞。

    人是他选进来的,他瞬间又恢复了淡然的笑容,点了点头:“好。”

    亦武完全不知道他与李夕月那些弯弯绕的事,他倒是单纯想出出风头,若是能得圣驾一顾,也是日后长进的机会。

    亦武是个心地实在的人,既然上了打布库的地毡,满心就是布库。

    两个人相对屈膝压低身子的重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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