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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实实告诉白荼也好,不然准以为我藏奸。于是说:“叫亦武,老姓儿是瓜尔佳氏。”

    “家里也是内务府?他自己有差使不?”

    “也是内务府的,而且他阿玛和我阿玛一样是广储司的。”李夕月回答,“他身上有差使,是哪个王府的戈什哈来着?”

    她还真是记不得了。亦武十六岁从官学学成,也参加官学的考试和大挑,后来只知道被一个挺大的王府挑了去当亲兵,极有面子的事!

    当时隐约记得他额涅他他拉氏激动得不行,特意摆了酒,过后一个月都能常听她拉着人吹自家儿子的优秀聪慧。

    她额涅谭氏当时也难免对手帕交是羡慕嫉妒恨,天天长吁短叹看着李夕月的两个弟弟:“这两个怎么就这么小呢?怎么还满地滚着玩泥巴呢?什么时候能像亦武那么出息呢?”

    叹息之后,目光肯定盯准了自己的男人,气不过就拿李得文撒气:“就是像你!孩子那么贪玩,简直跟你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李得文,我可告诉你,赶明儿这俩崽子要是进官学还这么贪玩,我可就把你的蛐蛐罐子、鸽子笼子、鹰架子……全部给扔咯!”

    她阿玛呢,无奈地在那里摊手:“可这怎么都成了我的错呢?”

    …………

    白荼点点头说:“好嘞,倒是门当户对的。他说了等你出宫啊?”

    李夕月有些嚅嗫:“说……是说过,但是他们家也是当家奶奶(主母)说了算,亦武的额涅可是个强悍性子,一张嘴不饶人的。所以,也就是说说,他额涅同意不同意,天知道呢。”

    白荼又点点头,慢慢把鹤翅上的两根乌羽绣好,自己拿着左看右看终于满意,才说:“睡吧。”

    李夕月刚宽下外头大衣裳,突然听见外头有些喧闹。

    她伸头朝外看了看,听见李贵在喊:“御医到了,茶房有人吗?赶紧着烧水!”

    李夕月不由就把刚解开的外衣又穿上了,不放心地说:“我去瞧瞧,在传御医呢,不知道怎么了?闹哄哄的。”

    白荼先也打算一起,见她倒是主动,反而不动了,说:“行,你缓着点,若是忙不过来,就打发个小太监来叫我。”

    李夕月先赶到茶房看了一回火——洗用的水和喝茶的水是不一样的,喝的茶得另烧。等不及银铫子里水开,她切切地嘱咐了另一个看火的小太监帮忙照看火候,然后拎着之前灌好的茶,飞奔到皇帝寝宫那里。

    丽妃已经穿好了衣服,头发随便挽着,在那里抹眼泪,喃喃地说:“皇上进来就是说头疼、浑身酸痛,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是我连碰都没碰他呢,真不是我弄出来的事儿。”

    御医刚到,跌跌撞撞放下药箱,进门给皇帝诊脉。

    李夕月和其他人在外面观望,御医不发话,李贵不让所有人进去,干着急也没办法。

    好容易御医出来了,对李贵招招手,又对其他人说:“谁先给万岁爷送盏热水?”

    李夕月当仁不让,拎了拎手中的银壶:“奴才来。”

    跟着李贵一道进门了。

    昝宁躺在御榻上,脸色不怎么好,嘴唇尤其干燥。李夕月先还有点点疑心他又是装的,但确实这脸色装不出来,她顿时有些心疼,上前扶着他说:“万岁爷,喝点水吧。”

    而御医在和李贵说话:“李总管,万岁爷左手脉象浮紧,右手亦滑,舌苔薄白,人体虚浑身酸痛,应该是外感风寒的症状。方子一会儿就开来,用建曲煎老姜做引子,若是不发烧,吃几服药就好了;但若是半夜发烧,就不知得病几天了。”

    说完,出门到外间开方子。

    李夕月忍不住伸手就去探昝宁的额头。

    这会儿,额头还是正常的温度,病征还没全发作得出来。外感风寒也不是重疾,但她瞧他浑身无力的样子,忍不住有些难受。

    扶他起来喝了几口水之后,李夕月说:“奴才给万岁爷煎建曲老姜汤去。”

    昝宁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头脑还清醒得很,立刻说:“少放些姜!”

    “姜得多才起效!”

    “我讨厌姜的辣味!”

    “不行!”李夕月仍是诤谏的模样,“为了身子骨,良药苦口利于病!”

    眼见都得吵架了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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