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似是刚刚求过饶。 她走去殿前,对座上阿布尔汗一揖,“大汗。” “今日关起门来,几个自己人说话,公主便莫要多礼了。”阿布尔汗说着抬手让凌宋儿起身。“方才博金河和白音已经双双指正,昨日夜里,这女子在公主白马立栏前下药。本汗只得将人交给公主,看看公主如何处罚。” 凌宋儿这才望着地上的人,原是茵茵。 却是不自觉看了看一旁立着的赫尔真,人是他的,这么就供出来大义灭亲么? “赫尔真觉得,该如何罚?” 却是博金河接了话去,“公主怕是还不知道。这丫头,赫尔真早给了博金河,安在我额吉身边做仆子。却不想她昨日夜里,竟是偷偷溜去了牧场,还被我看到。” “方才马奴白音也说,昨日夜里她在公主的白马旁边,鬼鬼祟祟。既是这样,博金河也不想包庇。公主的安危事大,这仆子便听由公主处置。” 茵茵红着眼睛看着博金河,“少主人,你怎的能这么说?” “这段时日我尽心尽力伺候老夫人,不想得不了你一丝一毫的庇佑,如今还要被你送来顶罪。” 博金河却是几分怒了,“你伺候额吉,可额吉也是好好待你的。她从未对哪个仆子如此上心过。你享用的多是我家女儿的用度,我博金河自问没有亏待于你。” “可昨日见你在马厩外我便心觉蹊跷,你说你胸闷出来散心。倒是白音看得清楚,你散心为何只围着公主的白马散。人证已在,你可要我现在派人回去搜你的帐子,看看那木草灰藏在何处?” “我…”茵茵泣不成声,却是不敢再说。又跪着爬来蒙哥儿脚下。 “你将我从金山镇救回来,却不管我。将我送给人家做仆子,你可是一点儿心思都没动过?” 蒙哥儿背手不语,却是看了一眼博金河。早前汗营里钦慕于他的女子不在少数,多半是给博金河打发走的。 博金河叹了口气,“我现在领人去搜她的帐子。”说着正要转身出去,却听得茵茵大声道,“不用去了,那毒是我下的。”茵茵一把从地上站了起来,走来凌宋儿面前,狠狠盯着凌宋儿的眼睛。 “我就是不看不惯她!” 话没说完,便被赫尔真一把拉着,跪回了地上。 茵茵哎声呼痛,看了看赫尔真,又看了看凌宋儿,泪在眼眶中打转:“当初我在金山镇便求你收留我,你不肯,非要赶我走。好不容易蒙哥儿救我,给我吃饱,穿暖,我以为我真要有好日子过了,可他根本没想过我。他眼里只有你!” “所以我,恨,你!” 那话说的狠辣,凌宋儿却是耳尖一红。“你胡说些什么。我和赫尔真不过同从定北城出来,没有其他了。” 蒙哥儿一旁却是听得一怔,不想她如此快撇清关系…他拧眉兀自叹气。 “呸!你说什么鬼胡话!”茵茵却是一笑,“你们富贵人家,一个比一个假仁义,说的一套,做的另一套。” “救了我又要冷落我。那又何必救我?” 蒙哥儿不悦,沉声道:“救你是为了一饭之恩。烟柳巷子里,你想求的不过安稳,在博金河家中安分做个仆子,莫不是你要的安稳?” “你非得生事,还在此胡言乱语坏他人名节。” “我算是方才明白,你求的根本不是安稳。而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茵茵却道:“我就是想,怎么了?我喜欢你啊赫尔真!” “……”蒙哥儿冷言,“我对你怎样,你心里该清楚。” “呵…”茵茵冷笑着,瘫坐去了地上,“我是知道了。见识了…”说着深吸了口气,看着凌宋儿:“如今落在你们手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公主?”她话语里几分挑衅,“毒死了你的马,可你不也好好在这儿么?想拿我怎么样?生吞,还是活剥?” 凌宋儿却道,“你既是认罪了,那便好办了。” 她说着拱手对阿布尔一拜,“大汗,宋儿方才从乌兰帐子里回来。昨日寿宴,赤岭王子傲慢不羁,想与大蒙通婚,还点了乌兰为妻。乌兰早与牧仁有婚约,不愿嫁给赤岭人,却又顾着大汗为难。方才乌兰在帐中,割腕自尽了。” “什么?”阿布尔汗惊坐几分,“那丫头未免太过烈性了。” 凌宋儿才接着道,“让大汗焦心了,还好乌云琪救治及时。乌兰眼下并无性命之忧。” 阿布尔汗面色忽才宽慰了几分,“是长生天保佑。”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