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的冷气坏了,心心去跟哥哥一起睡,父亲则一个人一间房。而由于房间内的空间狭小,她也懒得将电风扇搬进去。索性就在客厅沙发。 她看着天花板,一点也睡不着。 那些以前从未思索过的,关于关于为什么她能毫不犹豫地请他人相信自己呢?英燕感觉胸口好闷,头痛到不得了,而且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哀嚎着需要咖啡因。她爬起来,在一片黑暗中打开手机,发现小刃发来一条长讯息道谢,并且也对打断会议这件事表示歉意。 英燕在半夜三点给对方回覆,她也看了看露比的限时动态,果不其然依照对方私底下喜欢八卦的个性,朋友限定的限时动态还真的放了一张模糊的偷拍照,是张宙始坐在会议室内的模样。 她爬起身,然后泡了咖啡。 张宙始送给她的冲泡式咖啡有着很好闻的香气,她的掌心覆住马克杯,然后一饮而尽。 隔天,他们在学校碰面时,英燕感觉自己快要暴毙了,心悸的症状让她差点下错站,但幸好没有迟到。 张宙始站在她旁边,就好像约好一样,没有人提到那天在那栋别墅里发生什么疯狂的事情,也没有说到蔡贤宇的名字,而这个男孩也没有再联系过自己。 对方的手满是ok绷,看起来是那天把家里搞得一团乱时弄伤的。 然而不提起「继续画画」这样的话题,似乎也代表他们之间就几乎什么也不剩,英燕看着对方熟练地将随身碟插入主机中,然后等待电脑运转。教室内一片静悄,只剩下远方传来的嬉闹和呼喊。 她在对方身后说: 「老师。」 张宙始转过头看过来,皱眉说:「你要回去了吗?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没有,那个男生说不定会过来,我会替你交涉。」英燕默默地说,她又停顿一会,瞇起眼睛说:「总编昨天有跟你说什么吗?」 「啊,多亏你,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不画画的理由了。」张宙始淡淡地说:「所以总编说我们可以更改合约,要延期多久都没关係,只要我能休养好就好。」 她感觉心脏像是被绞紧,英燕说:「对不起,我不是要把你的状」 「也不是什么大事。」对方皱眉说:「仔细想起来,其实根本也不算什么,如果我真的在乎她,就应该要不顾一切。就像我自己写的剧情那样。」 就像《黎明的花束》那样,学习着如何珍重一个人的小q跌跌撞撞,就算生活中碰到了许多困难,也会勇往直前。或许令人讽刺的点是在于,《花束》讲述了友谊与爱的故事,但眼前这个人却孤身一人。 她想着自己与h最后并没有绝交,她不希望看到h变成她不喜欢的样子,但最终,除了希望对方过得好以外,英燕就只剩那参杂愧疚、嫉妒与愤怒的情感留存于心中。她无法制止自己看h的动态,但至少现在她可以好好地把当时没说的话讲出口。 「如果不算什么的话,你就不会撕毁自己的原稿。因为在你心目中,比起用漫画来成就自己,你更在乎要与一个人有着正常的交流。」英燕开口,她感觉自己的字句好像正在淌血: 「对不起,我收回我的话,或许你就是那种需要朋友的普通人。」 张宙始看着她,镜框后的双眼圆睁,却不发一语。英燕低声说了她去坐在后面休息一下,于是她便来到教室后方,然后拉开椅子,她趴到桌面,属于高中的记忆一涌而上,她闭上双眼。 她没有做梦,倒是在心里一直想着同学h。 她的手机桌布至今都是与h的合影。但h最终没有再画画,正如同英燕也没有再动笔。只是她总觉得自己只要够努力,将那份不安全化为某种正面的力量给予他人,有一天h就可以再画画。 她有把h当成朋友吗? 她不敢想像否定的答案。 那天从张宙始家回去时,她在斜坡上跌跌撞撞,但内心的疑问就像爆炸后的蘑菇云那样直衝云霄,或许她完全不明白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