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停滞不前有一段时间了,她必须想办法继续学习,偷师,就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因为人生地不熟,挑选先生的事一直进展的不是很顺利,但开蒙不能耽误,许长海只好拜托幕僚钱志轩暂代许菘之的开蒙师。 于是从三月起,钱志轩就开始在前院的小书房给许菘之开蒙讲学。 许清元现年七岁,正到了要理男女大防的时候,王奶娘看得紧,前院她是绝对过不去的,只好带着脱雪在一墙之隔的内院仔细聆听,虽然似乎有声音传过来,但是若有似无,根本没法偷师,急得她在一边团团转。 脱雪看她急,自己也急,撸撸袖子就要爬墙,许清元连忙把她给拦住了。 “脱雪,别爬墙,万一摔着自己怎么办?”许清元蹲在墙根悄声说。 “那怎么办啊小姐,这样根本听不见。”脱雪蹲在许清元对面,愁容满面。 正无可奈何之际,就见外院养的一只大黄狗从旁边柴火堆里钻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过去把柴火堆给拔开。 “有个狗洞诶小姐!”脱雪的声音难掩兴奋。 许清元比了比洞的大小,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似乎可以通行。 不过她实在没想到学个习还得钻狗洞……算了,为前程计,这算什么,还有人凿壁偷光呢,那应该属于故意毁坏财物,她顶多是不光彩罢了。 两人灰头土脸地钻过去,眼前正好就是小书房的背阴面,她们悄悄挪到较为隐蔽的安全位置,确认可以清楚地听到钱先生的声音后,不由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里面钱先生正讲到孟母择邻的故事,他问道:“二公子说,这孟母为何三迁择邻?” 许菘之今日早饭吃的饱,现下正打盹,根本没听到先生讲了些什么,只是被提问到,才慢吞吞地说:“想必是因为孟老爷也去别地做官了,所以才搬家吧。” 此语一出,许清元差点笑出声,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只听里面一阵沉默,过了良久,钱先生才语气压抑地又重新讲了一遍。 眼看快到中午,许清元两人从狗洞爬回内院,刚回到屋里,王奶娘就进来了。 一看两人这副样子,王奶娘惊讶道:“诶哟,小姐这是摔着了?看这一身脏的,快让我看看。” 许清元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奶娘,您不用看了,就是抱着大黄玩来着,蹭的。” “哎哟,小姐,那大黄到处跑多脏啊,咱不跟它玩,啊,咱换了衣裳去吃碗鸡蛋羹。”王奶娘说着给许清元换了衣裳去吃饭不提。 此后,许清元就在小书房后面定了下来,她留下脱雪每日在屋里把风,自己日日过去听课。 时日长了,许清元发现许菘之还是个问题学生,不但连作业都时常完不成,而且不敬师长。有一次钱先生要罚他手板子,许菘之竟然说出“你是我们家的下人!你敢打我!”这种话。 那天许长海正好来小书房检查功课,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一手夺过板子狠狠给了给了许菘之十下。 许菘之哭的惊天动地,招了满院子的人,许长海气道:“哭!让他哭!不长点记性以后还不反了天了!” 最后许长海压着许菘之给钱志轩磕头认错。 古人云:天地君亲师,可见师父的分量是很重的,许菘之那句话在古代人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连月英听说之后都狠狠训了儿子一顿,饿了他好几顿饭,许菘之这才知道错了,从此再也不敢出言忤逆钱志轩。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清元这一阵老是有点拉肚子,月英请了大夫来看,老大夫说她碰了凉的东西,所以腹泻。其他人不懂,但是许清元和脱雪都明白过来,应该是坐的那块地方阴冷潮湿,这才着了凉。脱雪连夜给她缝了一个蓬松舒适的坐垫,倒是功效奇佳。 进入六月,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幸好今日早晨停住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