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等面面相觑,有人看他那穿着,听他那口音,顿时判断出来,一个农村来的大棒槌,规矩都不懂的样子。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当下不吵架了,心领神会要把这东西卖给陆守俨。 对方开价六十,陆守俨还价两块,对方瞪眼睛,于是彼此讨价还价,最后十块钱拿到手。 那两个铲子心中窃喜,这下子不吵嚷了,都觉得沾大便宜了。 陆守俨十块钱拿到后,揣兜里,看了初挽一眼,两个人装不认识,隔着两米远,走出巷子。 等走远了,到了街道上,初挽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竟然把这里的话说得这么地道,你再来一句?” 她当时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陆守俨被她笑得不干了:“我在那里卖力说方言,你竟然还笑我?” 初挽看他仿佛气鼓鼓的样子,越发想笑,恨不得捏他脸:“我觉得你说这里方言的样子看着就特别好看,你再说几句嘛。” 陆守俨凉凉地扫她一眼,捏着那腰牌道:“少来,不然不给你了,我自己留着。” 初挽见此,也就不逗他了,赶紧求着哄着,哄得他脸色好看,这才拿过来自己看了看。 之前没上手,也不敢确认,不过想着价格肯定不高,就这么收了,哪怕打眼了也就认了。 现在上手了,她是十成十确认了,这果然就是了。 手感颜色上看,就是七八成的金子,双面铸有纹饰文字,上面有一个穿孔,应该是用来悬挂系绳的,腰牌上雕刻了鹰头。 初挽笑了:“还真没买错。” 陆守俨问起来,初挽也就大致讲了:“不过我也不懂八思巴文,回头可以找人问问看看这到底是什么腰牌。” 不过当然也不好随便问,只能找机会了,毕竟不小心有一个蒙古腰牌这种事,也不是能随便张扬的,说出去未必光彩。 陆守俨看她高兴的样子:“过两天再来。” 初挽:“对对对!” 她头一天来就尝到了大甜头,自然还想着再来。 陆守俨身体基本没什么问题,正式上班,初挽在家闷头写论文,不过很快她发现自己还是缺少一些资料,市里有一所石油学校,专门培养石油子弟的,据说藏书还算丰富。 陆守俨让孙秘书找人给她开了介绍信,初挽过去看了看,确实还不错,有一些老版本的书竟然都有,可以翻阅。 再说那边图书馆氛围也好,还有自习室,比在家里学习强。 于是平时早上两个人一起出门,陆守俨上班,初挽便过去石油大学的图书馆学习,偶尔也去这边的市图书馆。 她写论文,遇到问题,就过去电信局给岳教授打电话,发个传真,请对方指点指点,一切倒也顺利。 她因为惦记着景德镇那边的情况,也时不时给易铁生打电话。 易铁生那边可不太平,据说工人为了讨要工资差点打闹起来,但是国有瓷厂和政府踢皮球,都认为不属于自己的职责范畴,都想对方解决问题,最后差点闹出乱子。 易铁生到了这个时候,才终于站出来,表示自己愿意出钱摆平这一切,补上这个窟窿,并列了一堆条件。 这里面自然包括政策优惠,窑口的所有权甚至土地所有权等,国有瓷厂和政府见了这条件,也都有些心动,但更需要考虑,毕竟易铁生狮子大开口,要求的条件可不低。 初挽听易铁生说起这个,很赞同:“不但要柴烧窑,还要那片地,更要那些技术工人,我们必须一揽子接收才行,同时还要把高岭土的供应写到合同里。” 要知道,景德镇为什么成为景德镇,不但因为便利的交通条件,更因为那里得天独厚的高岭土,那种高岭土烧出来的瓷器,是普通泥土无法比的。 但是到了九十年代后期,烧瓷所用的土大都是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