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洇收拾好了东西,也就一个背包就装下了。 他站在门前,最后和谢惟燃吻在一起。 他所有的不舍和爱恋都在吻里。 门咔哒阖上时,谢惟燃清楚地明白自己暂时失去了什么。 誓洇本来是不想哭的,可他在拐角处再也没有忍住。 他蹲在地上,眼泪砸在地面。 他甚至哭不出声音来。 他的世界一片安静。 只有眼泪汇成一片。 不知蹲了多久,他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朝前走。 回了学校,他觉得肚子饿,去打了饭菜。 也不管是什么菜,他都一一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肉腥味充斥着口腔,刺激到他几欲作呕,他都一一压制下,直到把菜都吃完。 看,还是可以接受的。 他端起盘子送到回收台,接着回了宿舍放东西。 他放在谢惟燃那里的相机,水杯,拖鞋,毛巾,一件白体恤。 一一放回原位,他坐到椅子上。 胃里在翻江倒海,他坐在那里,克制再克制,冷静再冷静。 终于,胃屈服了。 他也,屈服了。 誓洇专心地写代码,认真地吃饭,每天都抽时间锻炼,一年下来,他再也不是那个弱不禁风营养不良的誓洇。 他渐渐改变自己的一切习惯,改变穿衣风格,改变发型,改变爱好,他也开始追星,他变得话多,爱社交,朋友也很多,会喝酒喝到凌晨,也会写代码写到通宵。 大三的时候,他已经是陆飞在北京分公司的负责人,手底下也有一群大学生,他也有了自己的项目,每天学校公司项目来回跑。 他每天朋友圈的内容都是些“不负韶华”的正能量,给他点赞评论的人的能从头到尾拉不完。 他一直单身,喜欢他的男生女生都很多,他却很好地保持距离。 他也一路优秀地走到毕业。 然后一头扎进工作里,每天的日常变成开会见客户。 陆飞还是想去云南开公司,他也飞去昆明,开始打点一切。 陆飞还是有了自己的男朋友,去国外结婚度蜜月的时候,誓洇替他在国内管理公司。 除了没有感情生活,誓洇哪里都很好。 他用工作很忙的借口,一直拖着不回家,母亲很无奈,却只能作罢。 誓涟也很忙,金融行业里没有闲人。 他的一半时间都在飞机上,国内国外换着待。 谢惟燃稳定地待在国外,一路读到博士后。 誓涟频繁往国外跑,也是因为谢惟燃在那里。 按理说这三个人如此默契地不相见,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见到的。 直到谢淮光结婚。 誓洇没有不去的理由,他要去,必须去。 看着他高高兴兴地和学姐结婚。 谢淮光把家里的生意打点得很好,学姐读博归来,他们就把婚礼提上日程。 收到请柬时,誓洇在还在云南。 他连夜开车赶回去,到家时,母亲望着推门进来的他,已经认不出是谁,以至于问了句,“你找谁?” 誓洇笑了笑,“妈,我是小洇。” 母亲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也怀疑自己的耳朵。 母子俩抱着哭的时候,父亲刚从外面喝酒回来。 见到他时,也愣神看着。 自从兄弟俩规律地给家里打钱开始,二老就在家里,闲时种种菜,出门玩一玩,除了见不到两个儿子,哪里都很好。 誓洇乍一回来,老两口都有些不适应。 尤其,誓洇的变化太大,他们总疑心,原来的儿子去哪里了? 誓洇睡在床上,脑子里浮现的都是这张床上他与他哥的种种。 末了,他叹息着,翻了个身。 谢淮光的婚礼上,他要做伴郎,第二天抽时候去试了伴郎服,谢淮光又拉着他吃饭喝酒。 谢淮光起初也疑心自己看错了,誓洇只好无奈地捶了他肩膀一下。 “诶,是不是被我帅到了?” 谢淮光如梦初醒。 “洇啊,咱说实话,受什么打击了吗?” 誓洇摇摇头,“我这样不好吗?” 谢淮光摇摇头,“这么多年没见,有点不习惯。” 誓洇拍怕他的肩。 “你这要结婚了,我也很不习惯。” 谢淮光一听结婚,乐起来。 ?M.bowucHINA.cOm